而幾乎與此同時,一匹黑馬從清河鎮出發,虞無涯帶著陳旭的重托快馬加鞭直奔宛城而去。
因為他一時沖動閹了趙柘,導致給陳旭惹來一樁天大的麻煩,雖然他是一個列子門徒,追求逍遙自在,但自幼卻接受的卻是萬物平等天道自然的理念,加上飽讀先賢詩書,自然也懂得知恩圖報的道理,這一去,雖然沒有半分把握,但必須為陳旭謀一條后路,如果實在不行……
虞無涯臉色陰沉如水,如果實在不行,就在咸陽伺機干掉趙高,把這件事徹底了結,自己或許會死,但卻可以解決掉恩公的麻煩,只要趙高一死,這件事將再不會有人關心,至于秦始皇如何憤怒,朝堂和大秦如何混亂,他都不會放在心上。
通過這一個多月的接觸,他感覺陳旭真的就是仙家弟子,魂游之中得到太乙天尊三卷天書,不然怎么會懂得那么多匪夷所思的東西,一個仙家弟子,足夠他用性命來追隨。
余暉落日,轉眼已是酉時將盡。
虞無涯一路幾乎沒有任何歇息,在太陽即將落山之時趕到了宛城,夾雜在進出的人流之中進入城中,然后直奔制茶坊。
“師兄,你怎么突然回來了?”水輕柔看著渾身汗水淋漓的馬匹和滿身塵土的虞無涯,驚訝的迎出來。
“師妹,房間里說話!”虞無涯甚至都來不及洗漱,把馬背上一個包裹取下來之后匆匆進入房間,直接走上二樓,并且回身側耳傾聽了一下之后把房門關好。
“師兄,如此小心翼翼,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莫非……”水輕柔突然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師妹別多想,恩公無事,過兩天我必須去咸陽一趟!”虞無涯一屁股坐到床榻上說。
“那到底何事這么急?”水輕柔松了一口氣。
虞無涯也沒有隱瞞,把發生在清河鎮的事情仔細說了一遍,最后神情凝重的說:“師妹,此事是我一手惹來的禍患,本與恩公無關,所以我必須去把這件事解決,不然恩公可能會有大禍,如若我此去回不來,恩公就拜托你好生照顧,就說我虞無涯對不起他,來生再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怎么會這樣?”水輕柔臉色變的一場蒼白,慢慢坐到床榻上說:“師兄,我與陳郎已經私自訂下白首之約,斷然不會舍他而去,你此去咸陽也切莫沖動,那趙高既然是中車府令,權勢滔天,身邊定然也有諸多勇士護衛,而且既然雉縣縣令有所安排,自然也有諸多后手來鉗制趙高,所以一切都要謀定而后動,如若真的事情無法挽回,我自會護佑陳郎隱蔽深山之中,斷然不會讓他身陷生死危局,我水輕柔此身非陳郎莫屬,即便是始皇帝趙政,也不能將他從我身邊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