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旭吃完飯照例剔喝茶剔牙,這幾乎成為了一種習慣,也不怪他習慣不好,而是這個時代的人牙不好,從小缺營養缺鈣,吃完飯不剔牙就難受,因此放碗之后,就是一排人蹲在院子里剔牙喝茶發呆,場面頗為壯觀,但氣氛卻很壓抑。
吃了我的喝了我的,無所事事的發呆怎么行,那得幫我干活兒,于是六個護衛吃完飯之后又被安排牽著大馬馱著藤筐到河灘上撿石頭,上山砍樹鋸木板,平整地基準備修廚房和實驗室。
一天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就已經太黑。
連續喝了幾次參湯之后,重傷昏迷的王青袖情形好了很多,脈搏和呼吸已經趨于正常。
“里典,看來王家小娘子已經度過了最危險的時候,明日我便可以開一些溫補腑臟和散瘀止血的藥給她服下,如若沒有意外的話,三天左右就應該能夠清醒過來,不過還需要臥床靜養至少月余,不然恐怕會留下暗疾……”徐福站在院子里,臉有喜色的對陳旭報告情況。
陳旭卻臉皮情不自禁的抽抽了幾下。
那豈不是說過年這個丫頭也要留在這里?
此時天上月明星稀,淡淡的青輝映照下,遠近的山嶺如墨如黛,清冷的夜風掠過竹林,發出呼呼啦啦的搖擺聲音,而極遠處,不斷有此起彼伏的野獸嘶吼之聲傳來,聽的讓人毛骨悚然。
王五王七等幾個護衛也知道了王青袖的情況,心里也稍微安定下來,把十多匹馬都草料喂足安置好之后,有人值夜有人休息,陳姜氏和杏兒因為今天驚嚇過度,早早便睡覺了,徐福也被安排在客廳的土炕上睡下,虞無涯則抱著一把鐵劍盤腿坐在涼棚下面打坐早已入定,只留下陳旭一個人坐在院子里抬頭望天,滿腹心事。
時間再一晃,又是三天過去。
果然如同徐福的判斷,連續幾天用老山參和藥湯調理之后,昏迷的王青袖真的清醒過來,雖然依舊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但至少已經有清醒的意識。
“這是幾?”陳旭把一根手指伸到躺在床上的王青袖眼前,判斷她會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
王青袖蒼白的臉頰微微的動了一下,雙眼中露出一抹激動,使勁兒張嘴說了兩個很輕的字:“出去!”
于是某人只好灰頭土臉的出去了,不過心里頗為遺憾,能夠這么禮貌的請自己出去,明顯還記得仇人,還沒失憶,這不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