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女人如果不會織布和繡花會被人恥笑,而民國時期的女人不會織毛衣也會被人瞧不起,中國的女人尤其心靈手巧,將織毛衣這種簡單的事情發展成了為了一種徹底的文化,慢慢代替繡花成為了一種時尚,進而編織出來無數復雜的花紋,每個女人都會給自己的全家老小織上幾件好看而暖和的毛衣,初高中的學生妹子還會給自己喜歡的男生織一條漂亮的圍巾表達自己的關心和愛慕。
陳旭坐在炕上,拿出一卷細毛線,一邊回憶當初老媽和女同學打毛線時候的動作,一邊把線頭成8字型繞在一根竹針之上,繞了大約三寸長之后拿起另外一根竹針開始下針穿過最后一孔,然后想了半天之后笨手笨腳的用小拇指將毛線繞到竹針之上,然后將竹針往后退的同時將繞上去的毛線挑出來然后穿入下一個孔之中。
動作雖然簡單,而且似乎也沒錯,但就是這個簡單的動作,戳了三五針陳旭額頭的汗都出來了。
尼瑪織毛線這種細活兒完全不適合粗手粗腳的男人,太特么考驗耐心和耐力了,因此三寸長的起頭線他只織了一半就已經開始頭昏眼花,好幾次竹針戳在自己手上。
陳旭織毛線的時候,陳姜氏和杏兒則安靜的坐在旁邊看著,一大一小兩雙眼睛幾乎一眨都不眨,既感到新奇又感到疑惑,不明白這樣將毛線絞在一起有什么意義。
“呼~”近二十分鐘過去,三寸長的一截毛線終于第一針織完,陳旭用空出來的第一根針接著織第二層,這次只花了十分鐘左右便織完,此時已經可以看出一截由毛線構成的簡單毛料的雛形了。
“娘,您來試試,很簡單的!”陳旭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把手里的兩根針遞給陳姜氏。
陳姜氏接過去之后忐忑異常。
當初陳旭從鎮上弄回來兩大筐羊毛線,她便問過用處,陳旭說是用來編織衣服的,因為修房子修火炕加上王青袖一大群人突然而至,一拖就是一個多月,她幾乎都快把這件事忘記了,沒想到今天兒子晚上吃完飯削了兩根竹針要教她打毛衣。
眼下兒子示范了兩邊,她已經看得清清楚楚,作為能夠自己織布的女人,這種簡單的原理她瞬間就明白過來,這也只是一種織布的方式,兩根竹針實際上就相當于經和緯,只不過線只有一根,用兩根竹針將經線和緯線結在一起,反復一層一層交織之后就會成為一塊布料。
陳姜氏學著陳旭的樣子,用右手小指勾起毛線,開始下針,然后在陳旭的指點下慢慢織起來,兩分鐘后就不需要陳旭的指點就能熟練的下針挑線了,五分鐘后,她已經很得心應手,二十分鐘后,陳旭無聊的坐在旁邊開始剝栗子,因為陳姜氏已經手法很快,雖然偶爾也會有稍稍的猶豫,但基本上有了幾分后世婦女織毛衣的架勢漸漸開始得心應手,二十分鐘后,陳姜氏已經織到了第五層。
“娘,差不多了,這就是一個試驗,您可以把它拆了織一條寬點兒的毛巾試試!”陳旭看著陳姜氏全神貫注一副完全沉浸其中的樣子,如果繼續織下去,最后織完就是一條三寸寬的毛腰帶。
“旭兒,這毛線拆下來還能用?”陳姜氏言聽計從的停下來,用袖子擦了一下額頭的微汗說。
“毛線可以反復拆了用的!”陳旭連連點頭,想起小時候老媽給自己織的毛衣,一旦小了就拆成線,加一些新的毛線織成一件大的,第二年小了又拆了加線重新織,因此到初中的時候,陳旭的毛衣特別花哨,一道黃一道紅一道白,就像一個彩虹人似的。
抽出兩根竹針,用手抓住線頭輕輕一拉,一塊織好的毛布瞬間就消失,只剩下了一堆彎彎曲曲的毛線,在陳旭的指導下,陳姜氏在毛衣針上起了一尺寬的頭,然后又專心致志的沉迷其中,陳旭覺得無聊,便和杏兒一起將紡錘上的線都繞成一個個線團。
第二天晚上。
吃過晚飯,房間里織毛衣的人變成了兩個,陳姜氏編織的圍巾已經變成了一尺多長,杏兒也弄了兩根短些的竹針學著陳姜氏的樣子開始織一條小圍巾,小臉上神情專注而嚴肅。
松明燈下光影搖曳,映照著一家人的影子在墻壁上輕輕晃動,陳旭盤腿坐在炕上,拿著一卷發黃老舊的竹簡,正一個字一個字的仔細辨認上面的字跡,然后拿起毛筆一筆一劃的謄抄在一本麻漿紙上,房間里顯的安寧而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