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如今奏書已經獻上,但鉅子令牌卻仍舊不知所蹤,如若始皇趙政真的要造大海船出海,到時候恐怕許多墨徒不會聽從指令一起出行,該如何是好!”兩人一邊走,年輕人跟在旁邊低聲問。
“哼,鉅子令牌被楚墨鄧陵氏藏匿,上次本來要搶到手,卻被一個黑衣蒙面之人橫刀奪走,追殺數日之后竟然不知所蹤,此事鉅子已經安排人去楚地尋找,相信不久之后就有結果,可惜接觸多年的趙高被罷去了中車府令,不然這次何須讓我親自出面,又何須冒險找這徐市,不過即便是徐市不能用,自然還有別的辦法,六國王孫貴族,仇秦者眾,天下百姓,苦秦已久,總會找到人來蠱惑趙政,出海之事并不難……”兩人說著很快也離開院子。
而此時親自趕車的徐福卻是心中潮水翻騰。
回想起來咸陽之前陳旭的反復告誡,此時他越發的感覺到陳旭的不可思議,為何一個從未出過遠門的山野少年竟然能夠猜測到咸陽還未發生之事?猜測到一定有人會向秦始皇敬獻海外有神山的奏書,雖然那個人不是自己,但如果不是在清河鎮遇上陳旭的話,那么按照黃天瓊的安排,自己在幾個月前來到咸陽遇到所謂的友人,那么上這封奏書的十有**就是自己。
而無憑無據去茫茫大海上碰運氣一樣尋找三座虛無縹緲的神山,最大的可能就是一去不回,成為黃天瓊等墨徒的一顆棋子,不是葬身大海就是遠離中土,絕對是再也回不來,
想到這里,徐福后背上不由冒出一層冷汗。
同時也感到無比的慶幸,幸虧自己在土匪窩遇到了陳旭,不然自己或許一直到死都會被蒙在鼓里。
因此一番思量下來,徐福將劃船的愛好徹底掐死了,決定聽陳旭的話,安安心心當一個好醫士。
馬車吱吱呀呀一路顛簸,小半個時辰之后終于來到通武侯府,早已守在門口的兩個護衛趕緊迎上來,其中一個抱起醫藥箱引著徐福往里走:“徐太醫,今日為何晚了近一個時辰?”
“馬夫突然腹疾難當,因此便多等了一會兒,結果還是未見好轉,只好自己趕車過來,上將軍今日情形如何?”徐福將事情隱瞞過去。
“情形依舊,未有任何改變!”一個護衛臉色悲切的說。
三人很快就走進一間大房間,里面還有一間臥室,幾個五大三粗的護衛手持大劍守護在門外。
徐福在一個護衛的帶領下推門進入臥室,一張大炕之上,須發皆白的王翦躺在上面,身上蓋著被單,雙眼緊閉臉色暗沉,雖然有輕微的呼吸,但卻如同植物人一樣沒有絲毫的動靜。
徐福坐在炕邊的凳子上,先給王翦把脈,半刻鐘之后罷手,然后捻須沉吟半晌之后打開醫藥箱,拿出幾張麻漿紙和筆墨,在木案上寫下一份藥方遞給護衛說:“上將軍之疾只能慢慢調養,把這份藥方拿去太醫署,按方配藥,取回來我再叮囑煎藥之事。”
“喏!”護衛接過藥方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