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下馬之時,陳旭忍不住猛烈的咳嗽幾聲。
“陳里典,這煉銅冶鐵的味道頗為難聞,冉某等人早已習慣,怠慢了,進屋稍坐,我馬上就安排人去幫你詢查那腳舍的一家老小的下落!”冉顙對著跟過來的中年人吩咐了幾句之后,中年人點頭離開,陳旭和王五王七、胡寬跟著冉顙進屋,然后在一間房間分賓主坐下,互通姓名之后很快就有侍女端茶上來,所用的茶葉就是陳旭傳出來的綠茶炒制方法,看來喝這種綠茶已經被很多人接受了。
好不好喝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沾點兒仙氣,同時也彰顯一下身份,因為如今喝茶已經成為了上層人士的一種待客習慣,同時也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冉坊主,你這冶煉作坊規模很大啊,恐怕整個南陽郡沒有人比你的實力更加雄厚了吧?”陳旭喝著茶笑著說。
雖然和冉顙不熟,但看冉顙的態度今天這一趟應該不會白跑,同時對于這種掌控冶金作坊的大富豪,陳旭還是有幾分結交的好感,如果大秦將來要強大要發展,金屬冶煉就是其中無法繞開的一大難題,只有有了高品質的鋼鐵,各種東西才能慢慢發展出來。
“陳里典謬贊了,冉某可不敢稱富,大秦雖不曾斷絕我們這些商賈的經營,但卻也管理嚴苛賦稅沉重,而且還要養活如此多的工奴,加工百斤精銅也不過獲利百錢而已!”冉顙搖搖頭說。
“如此薄利?”陳旭忍不住呆了一下。
“不錯,的確是薄利!”冉顙點頭。
“冉坊主和高堯很熟?”陳旭換了一個話題,因為即便是加工一百斤銅只能得到一百錢,這山谷之中堆積的銅錠如山,算下來也是數十萬錢的收入,長年累月下來完全就是一筆天文數字一般的收入,因此這姓冉的坊主稱作南陽巨富也不為過。
“呵呵,高公子是郡尉高焄大人的二子,冉某要在宛城謀生,自然還需和他們好好親近,不然光是每日往來不斷的巡視和盤查都會焦頭爛額,因此這南陽郡大大小小的銅鐵作坊,都需要與他們好生相處,非是本愿,實是無奈也!”冉顙說。
陳旭點點頭:“冉坊主說的不錯,如今法令對商賈頗為不利,希望以后這種情形會改變吧,士農工商本應沒有差別,沒有商賈開坊挖礦冶煉銅鐵,沒有商賈來往驅貨販賣,沒有商賈溝通南北物產,天下將死氣沉沉。”
冉顙愣了許久驚訝的說:“沒想到陳里典雖然年幼,卻竟然深諳商賈于國于民之利,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陳旭好奇的問。
“呵呵,此事不聊也罷!”冉顙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