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來了?”陳旭略有些牙疼的問。
“我為何就不能來,聽說你不想當里典了,要在宛城開腳舍?”江楚月鼓著腮幫子說。
陳旭從王七手中接過裝筆墨紙硯的口袋,臉皮抽抽幾下沒好氣的說:“誰說我不當里典了,我只是想多掙點兒錢娶婆娘罷了!”
“啊?!”這次輪到江楚月發呆了,愣了一會兒小臉緋紅的輕聲說:“其實……其實娶婆娘不消……不消多少錢財!”
“誰說的!”陳旭往硯臺中倒了一些水,然后一邊磨墨一邊說,“娶婆娘首先得買一間大房子吧,還得買馬和馬車,有了馬和馬車還得請馬夫和車夫,然后還得買幾個仆人洗衣做飯收拾房子,等有了小孩還得請保姆,還要請先生教習識字讀書,唉,這都要好多錢才行,我不掙錢怎么行,你個一女人自然不需要操心這些,別打擾我,邊上玩兒去!”
“嗯~”江楚月臉頰紅紅的輕輕嗯了一聲乖乖的往外走去,但只走了幾步便猛然轉過身突然問:“你打算娶誰?”
“當然是水姑娘!”陳旭頭也不抬的說。
“嗆~~”陳旭只感覺眼前一道金光閃過,然后脖子一寒一把鋒利的短劍就抵在自己的胸口,江楚月一張小臉羞怒的通紅,銀牙咬碎一字一句的說:“誰是水姑娘?”
陳旭用手中的錦雞尾巴毛筆將胸口的短劍輕輕的撥開,撇撇嘴說:“小孩子家家管那么多干啥,我娶婆娘關你啥事兒?”
“你……”江楚月一時氣結,但卻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愣了半晌砰的一劍剁下去,一塊陳旭好不容易打磨出來的硯臺被劈成了兩半,里面的墨汁濺了他一身。
“你……”陳旭氣的跳起來,而江楚月卻轉身大步出門,翻身上馬駕的一聲,嘚嘚馬蹄聲瞬間遠去。
我去,都特么屬炮仗的,老子惹你了!
陳旭臉皮抽抽幾下哭笑不得,只好用一塊抹布將臉上身上的墨水胡亂擦了一下,然后找了一個舊陶碗再次磨墨。
驛舍之中,江北亭正在安排幾個兵卒收拾東西,看見女兒怒氣沖沖的去而復返,拈著胡須很是詫異的問:“月兒,你不是去看陳旭了嗎?如何這么快就回來了?”
江楚月氣咻咻的嚷嚷:“爹爹,我們趕緊回雉縣,那個無恥之徒要在宛城開腳舍,不回去當里典了!”
“啥?”江北亭手一抖扯下幾根胡須,臉色瞬間呆滯,不過很快又搖搖頭苦笑著說:“這如何可能,肯定是你誤解他了!”
“怎會誤解,他剛才親口告訴我的,他要在這里開腳舍賺錢娶一個姓水的娘子當婆娘,還要買大屋買車馬奴仆,還要生……生小孩,我……我……”江楚月說到這里眼圈一紅,眼淚在眼圈里開始打轉。
江北亭臉色也變得很難看,沉默許久之后問:“他真的這么說?”
“我剛才當面問他,他就是這樣說的!”江楚月的眼淚還是沒忍住,終于順著臉頰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