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南郊有一座占地十多畝的莊園,面朝白河,四周綠草如茵花木繁盛,桃花杏花早已落盡,枝頭舒展的嫩黃綠葉間,已經能夠看到指頭大小的青色果實。
莊園內的桃樹下有一張石桌,此時一個身材魁梧身穿麻衣的中年男子和一個身穿青色勁裝的年輕男子相對而坐,正在飲茶。
如若陳旭在的話一定都認識,魁梧的中年男子是南陽最大的銅鐵商人冉顙,而年輕男子是英布。
“英布賢弟,這里是我的一處別院,足夠隱蔽,有話直接說吧!”冉顙笑著說。
英布一只手端著杯子悶頭喝茶,另一只手緊緊的握著腰間長劍的劍柄似乎心里在做劇烈的思想斗爭,但半晌之后他還是松開劍柄,幽幽的長吐了一口氣低聲說:“冉公,恐怕我們意圖謀反之事已經暴露了!”
“什么?”冉顙大驚失色,手一抖茶杯哐當一聲砸落在石桌上,滾燙的茶水濺的滿身。
“賢弟切莫嚇唬我,我等也只是策劃而已,從未對任何人說起過,如何會暴露!莫非是你說出去的?”很快冉顙就醒悟過來焦急的問。
英布默然的搖搖頭。
“那……那莫非是魏人陳平?”冉顙又問。
英布依舊搖頭。
冉顙略松一口氣說:“賢弟,既不是你又不是陳平,此事只有我們三人知道,你又如何知道我們策劃謀反之事就已經被人知曉?”
“此事只怕我說出來你不會相信,而且因為這件事我也一度打算就此放棄復國之事,去年秋日一別之后,我便回了老家,打算就此隱姓埋名做一個農夫!”英布嘆了一口氣說。
“賢弟不是一直心懷大義要滅秦復楚么?遇到何事竟然會突然變的如此頹廢要隱姓埋名,難道是官衙獲知你的企圖要緝捕于你?”冉顙疑惑的問
“非也!”英布搖搖頭,“上次離開宛城,我與陳平二人結伴去雉縣,本想與伏牛山中尋找傳說中的仙家弟子,尋訪半月未果,我二人打算返回之時路過一個叫清河鎮的地方,然后竟然遇到了一個熟人!”
“熟人?”
“不錯,此人冉公也認識,當初我們三人一起在蓮園見過!”
“高堯?”冉顙驚訝的問。
“唉,如果是高堯就好了,我們是遇到了陳旭!”英布搖搖頭滿臉的灰敗之色,“當日我們看到那清河鎮不過區區數百戶人家,皆都窮苦不堪,但鄉民卻異常團結,言談之中也處處透著古怪,想到傳說中的清河佳釀,于是我們一番打聽之后竟然遇到了陳旭……”英布看冉顙有些發愣的樣子解釋了一句,“就是當日連高堯都害怕的那個清河鎮里典陳旭!”
“是他?”冉顙略微失神,然后很是不解的問,“這個陳旭雖然略有古怪,但他也并不知曉你我三人當日談論的內容,何況第二日他還去了我的工坊要走了四個工奴,談吐隨和禮儀周全,并不曾像是知道我們有謀反之意!”
“奇就奇在此處,那陳旭雖然年幼,但卻似乎有通天徹地之能,我與陳平二人與他也不過一面之緣,但見面之下,他一口就說出我和陳平祖籍何地,最令人可怕的是,他竟然還能一口道出我小時候遇到的一件奇事,并且還一口斷定我和陳平就是為反秦復國而去的,當時這番話說出來頓時令我心神大亂,渾渾噩噩離開之后就和陳平在雉縣便分道揚鑣。”英布端著茶杯躊躇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