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旭帶著虞無涯和英布幾人把這條小河四周和石橋挨著看了一遍,然后牽著馬在附近找到一個腳舍歇息吃飯。
飯菜很簡單,味道也不好,粗糙塞牙的麥飯加上一些水煮的肉食和野菜,一頓飯吃的幾個人如同吞毒藥一樣,但一路上前來都是這種生活水平,因此也只能暫時忍耐。
“店家!”吃完飯陳旭把腳舍的店主叫了過來。
“小郎君何事?”店主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須發有些花白,神情也很小心翼翼,主要是陳旭這群人的氣場太足了,而且穿的衣服也怪異無比,除開英布之外,清一水的長褲皮帶T恤,外面還罩著一件風衣,就像外星人一樣。
“你這里最近可曾見到行為可疑的年輕人?”陳旭笑著問。
店主心說你們一群人就是老子幾年來見過的最可疑的人了,但這句話他可沒敢說出來,而是趕緊笑著搖頭:“莫說是我們腳舍,就連城中最近都未曾見過神態可疑之人來往!”
“你如何知道?”陳旭好奇的問。
“呵呵,我們下邳乃是窮鄉僻壤之地,不是緊鄰大城,更不是東來西往的要沖,城中攏共數兩千來戶,腳舍也只有三五家,平日來往的人也不多,如若有形跡可疑的陌生人,自然很快就會有人知道!”店主趕緊笑著解釋。
“嗯,有道理!”陳旭捏著下巴想了一下,“你這腳舍一年賺多少錢財?”
店主愣了一下苦笑著說:“莫說賺錢,能夠保證一家老小生計就算不錯!”
“既然這樣,你把這腳舍借我用一段時間,我每天付給你五十錢,你看如何?”陳旭問。
“啊?”店主張大嘴巴有些發愣,似乎完全沒明白陳旭的意思。
“放心,我們具都是正經人,這是我的戶籍牌!”
陳旭從身上掏出自己的一塊小木牌遞給店主,“你這腳舍借我用一段時間,或許半個月或許一個月,放心,我們不會弄壞你的物件,如果弄壞都照價賠償,人馬吃喝也都正常付錢,你們一家還是在店內照常居住經營,一切收入都歸你們自己,我們只是借這個地方等一個人,一旦等到就會離開,而且你對下邳比較熟悉,也可以幫我們關注和打聽一下是否有陌生人出現,如果確認是我們要找的人的話,另外還有五百錢的酬金!”
“好好!”看過陳旭的身份牌,聽完陳旭的話之后店主連連點頭,而且驚喜的有些合不攏嘴。
“那就好!”陳旭笑著讓王五去褡褳口袋取來一千五百錢拿給店主,“這算是我們第一個月的定金,如果不到一個月就全部歸你了,如果超過一個月,我們再結算,你先去幫我們找幾件當地人穿的舊衣服,我們要簡單的裝扮一下充作腳舍的幫工和廚工,從今天起,你這個腳舍就歸我們管了,對了,此事切莫傳出去!”
“放心放心,小郎君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泄露出去!”店主歡天喜地的帶著陳旭等人去后院,把一家老小全部都叫出來與陳旭見面。
兩個兒子,兩個女兒,最小的十三四歲,最大的已經二十多了,衣服雖然都是補丁打補丁,但都還算趕緊整潔,和大街上那些衣衫襤褸又黑又瘦的普通鄉民看起來還是區別很大,然后還有一個中年婦女,體態略胖,相貌普通,就是典型的大秦婦女形象,除此以外竟然還有一個六十多歲須發銀白的老太太,是店主的老娘。
一家人都萬分緊張和膽怯的看著陳旭和跟在后面挎劍的王五等人,拘謹的大氣都不敢出。
店主把陳旭的要求說了一遍,然后就讓兩個兒子出門去尋找一些寬大的舊衣服回來,接著又讓自己的老婆和兩個女兒帶領陳旭等人安排馬匹和住房,一通忙碌下來已經是晚上了。
“恩公,你千里迢迢的帶著我們來這個破地方到底想干啥?”晚上睡覺的時候,虞無涯終于問出了心底埋藏了十多天的問題。
從清河鎮出發開始,這個問題就一直縈繞在他心頭,但秉承著陳旭一貫的神秘感和他并不多話的作風,他一路上都沒問,當然王五幾個和英布也沒問,但眼下陳旭竟然躲到這么一個窮鄉僻壤的小城中開腳舍,這么古怪的舉動讓他再也忍不住了。
“你當初在咸陽見過你大師兄和張良在一起,那個張良你一定還認得吧!”陳旭洗完腳躺倒床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