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去吧,有什么事情及時來找我!”
“草民告退!”范顒施禮之后退出府衙,等在外面的一群商賈全部都涌了上來,一個個臉色激動的問:“范老,郡守大人還說了什么?”
范顒大袖一揮滿臉激動的說:“走,去老夫府上仔細商討。”
于是所有商賈紛紛上馬車跟隨范顒,一路浩浩蕩蕩進入范氏莊園,在一間客廳分賓主坐下,房間雖然有數十丈大小,但突然一下涌進這么多人,頓時顯得狹窄擁擠不堪,鬧鬧嚷嚷中分別坐定,仆人奉上香茶之后,范顒將所有無關人員驅散,家仆關上房門,房間的聲音這才慢慢安靜下來,最后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范顒身上。
“今日之事大家已經知曉,但其實這件事數日前清河侯便已經寫信通知老夫,所以才有前幾日我和幾位商界同道提前商議之事,眼下事情已經明了,因此老夫也不再隱瞞,實際上此次打造馬卒裝備之事,就是清河侯為我等商賈爭取的一次改變身份和地位的絕世良機,成則揚眉吐氣,從此商賈也可以得到與萬民同等的地位,甚至他日為官為吏與士族同等,不成……”范顒眼神掃過房間內所有人,聲音變嚴肅而低沉,“不成,我商賈絕對會從此淪為賤民,永世不得翻身。”
“范……范老,您說……說這次任務是清河侯替我們爭取的?”一個中年商人臉色漲紅結結巴巴的問。
“不錯!”范顒點頭站起來,眼神熱切而激動,“清河侯曾與我言:國無農不穩,無商不富,我們商賈雖然追本逐利,但卻要干干凈凈做人,坦坦蕩蕩做事,不克不扣,不弄虛作假,講求誠信仁義,尊禮而守德,要當得起君子二字。當初秦國行衛鞅之法,重農抑商,視仁德禮儀如同虱蟲,視君子之風如同毒蛇,嚴苛法度毀我華夏禮儀傳承,到如今大秦一統天下,已經再無人坦言君子,而朝堂之上,盡是李斯這等法家門徒秉持國權,如若不是清河侯,我等商賈何時才能有翻身之日,所以……此次任務許成不許敗!為了保證此次任務順利成功,華夏錢莊將籌集一千萬錢資助打造馬具和兵器之事,諸位愿意參加的如果手頭拮據,都可以與錢莊簽下借貸合同,利息減半,期限一年,而這一年之中,我們要聚集人力物力,在南陽郡打造出一個巨大的裝備供應基地……”
“范公,借款之事固然可以解我們燃眉之急,但只不過一萬套馬卒裝備而已,算下來也不過幾百萬石錢糧,投資如此巨大恐怕得不償失!”一個三十多歲的商人站起來說。
“呵呵,你真的以為只有一萬套裝備?”旁邊一個四十多歲的胖子忍不住冷笑幾聲。
“難道不是?”問話者滿臉疑惑。
“年輕人,要多動腦筋,我大秦如今帶甲百萬,陛下之雄心壯志遠超三皇五帝,去年咸陽就傳出消息要征服嶺南,但眼下突然卻改換門庭變成了開春攻打匈奴,而匈奴又豈止河南一地,那河北還有萬里草原,更何況還有東胡羌戎皆都對我大秦有襲擾之憂,這一萬套裝備不過是開胃小菜而已,如若這一萬套兵器馬具裝備之后能夠橫掃河南之匈奴,接下來必然還有三萬套五萬套甚至十萬套裝備等著打造,如果沒有充足的準備,沒有足夠的錢財支撐,到時候恐怕落在我南陽手中的份額必然少的可憐,到那時你即便是想爭搶也沒有機會了,三川上黨諸郡的商賈又不是傻子。”胖子忍不住解釋一番。
“費兄所言不錯,但根據今日觀看過裝備樣品和馬卒的表演之后,某感覺這次陛下掃平河南必然是摧枯拉朽之戰,某數次去河南收購皮貨,那些匈奴蠻子某見過不少,雖然野蠻善騎,但根本就沒有馬鞍和馬鐙這些穩定坐騎的裝備,簡易馬鞍都沒有,平日就光溜溜坐在馬背上抓住馬鬃奔跑,甚至大部分連馬韁都沒有,武器更是簡陋,木棒腿骨皆有,弓箭也都粗糙不堪制式混亂,看他們部族之間爭斗都是用繩子拴一塊石頭互相攻擊,如何與我大秦馬卒相提并論,如今有了新式馬鞍馬鐙,再加上馬刀和大刀之利,恐怕到時候以一敵十不在話下,定然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爽利。”旁邊一個中年商人附和說。
“然,此次陛下必然橫掃匈奴,到時候我等就可以如同撿錢一般從河南得到數以十萬計的牛羊馬匹和堆積成山的羊毛皮貨,當然還有精通畜牧的奴隸和馬夫!”另一個商人也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