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體全部被抬到外面空地上胡亂堆在一起,幾堆火在山洞之中升起,豬圈的幾頭豬已經被拖出來殺死,經歷一場戰斗的兵卒全都圍著火堆烤肉進食,而山洞之中的女人婦孺著全都嚇的躲在角落里瑟瑟發抖,剩下活著的幾個活口也被捆住手腳丟在地上。
虞無涯反復用清水清洗了好幾遍,換上了一件山匪的干凈衣服,喝了一碗稀粥之后已經沉沉睡去,水輕柔守在旁邊一直不停的落淚,一雙美目都哭的紅腫了。
兩人自小在魯山修煉,一起長大,雖然生出沒有男女之間那種情愫,但兩人之間親如兄妹的關系誰也無法改變,陳旭也很理解這種差點兒陰陽相隔的痛楚。
對于虞無涯的遭遇,陳旭自然是關心也很憤怒。
虞無涯現在很虛弱,非常的虛弱,幾乎是陳旭見到虞無涯以來最虛弱的一次,簡直就像一個廢人一樣,說話都沒有力氣,而且清洗干凈之后才發現,他的眼耳口鼻之中全都是干枯的血跡,呼吸混亂幾乎已經快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比第一次被陳旭救回去的那次看起來還要兇險無數倍。
那一次虞無涯被墨弩重創,血都差點兒流干了,但縫合傷口之后只不過經過一夜便恢復了生機,但眼下兩個時辰過去,情形沒有絲毫的改善。
幸虧來的及時,如果再晚上一天兩天,陳旭有些不敢想象虞無涯的下場。
“說,你們是怎么把我兄長抓上來的?”此時收拾停當,吃了一些食物之后,陳旭開始審訊幾個俘虜。
而白震和一圈手持大劍弓弩的禁軍都虎視眈眈,幾個俘虜嚇的渾身篩糠一般,還是那個穿著布衣文士裝束的山匪結結巴巴的說:“大人饒命,您兄長是半個月前冉公和魏王妃抓上來的!”
“冉公是何人?”
“冉公……冉公名叫冉顙……”
“冉顙?”陳旭愣了一下,“是不是原來宛城那個銅鐵商人?”
“是,是!”幾個山匪一起點頭。
陳旭瞬間就明白過來,去年三月冉顙在宛城帶人襲擊皇帝行轅,失敗之后可能就帶人躲進了這伏牛大山之中。
“那個魏王妃又是何人?”陳旭再問。
“魏王妃名叫公孫北雁,是公孫衍后人!”
“竟然是她?他怎么會和冉顙澆攪在一起的?”陳旭莫名其妙,但瞬間也有些明悟過來,無論是冉顙也好還是公孫北雁也好,目的都是推翻大秦統治,眼下為了一個同樣的目標能夠攪和到一起一點兒都不奇怪,說不定以前六國的王孫貴族和反抗勢力都或多或少有些明里暗里的聯系。
而正是這些人不斷的在暗中推波助瀾互相勾結,才使得大秦民間人心不穩暗流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