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服青年哆嗦著說:“我……我聽說那兩個怪人就是陰曹地府閻羅王的屬下,喚作……喚作黑白無常……,另外兩個叫牛首馬面,乃是專門……專門拘人魂魄的鬼吏和鬼將,不……不,我不能說……說了就要死……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華服青年說話之時慌亂的站起來,使勁兒推開圍在四周的人跌跌撞撞往銀月閣外面跑去,還沒到門口就連聲大喊車夫,然后在大街上來往不斷的人注視下,連滾帶爬的爬上一輛馬車連聲催促離開。
“方才那位不是馬公子嗎,怎么看起來如此驚慌失措……”街上有人奇怪不已的問。
而就在此時,銀月閣中接二連三跑出來數十個或穿華服或穿官袍的男人,一個個都臉色蒼白的爬上自己的馬車吩咐趕緊離開,銀月閣門前瞬間一片慌亂,馬車互相撞在一起,人吼馬嘶翻混亂不堪,而這個動靜幾乎把整個大街都就驚動了,無數人圍過來打聽情況。
“陳兄,銀月閣到底發生何事?”一個身穿官袍的人抓住一個往馬車上爬的官員好奇的問。
“莫問莫問,平勸付兄最好也趕緊離開,此間鬧鬼!”這個方才在銀月閣內威脅爺孫二人的官員驚慌失措的爬上馬車還來不及坐好便一連串的催促車夫,“快行快行!”
于是隨著駕駕幾聲,馬夫狂抽幾鞭馬車便沿街狂奔而去。
“鬧鬼?”問話之人只感覺后背一陣寒涼,看著一輛接一輛的馬車都倉皇離開,頓時也頭皮發麻,酒也不喝了,妞也不泡了,匆匆爬上自己的馬車也連聲催促離開。
而此時,更多的人從附近的齊楚韓燕等園舍沖出來,有穿官袍的,有穿華服的,沖出來之后互相詢問打聽,而方才問話之人也被人認了出來。
“付安兄,是何情況,為何如此匆忙離開?”一個中年官員一邊系衣帶一邊問。
“孫叔兄莫問,方才聽聞驛館街有鬼,已經嚇死幾個人了,快走快走~”這個叫付安的官員也來不及過多解釋,同樣催促車夫趕緊走。
而還在系衣服的孫叔兄衣服也不系了,大喊一聲鬼來了,然后跳上旁邊的一輛馬車倉皇而去。
這一聲大喊讓整條本就慌亂不堪的驛館街瞬間大亂,無數人從兩邊的館舍沖出來找自己的馬車離開,整條大街人喊馬嘶,這個情況很快如同瘟疫迅速傳播開來,前后不過二十分鐘,本來熙熙攘攘的大街很快就空空蕩蕩,大街兩邊的曲園館舍之中也傳來各種女子的尖叫之聲,隨著哐當哐當關門落鎖的聲音,幾乎轉瞬之間,整條大街人去樓空,只留下銀月閣前孤零零一輛馬車,車夫無聲無息的躺在車上,似乎已經睡熟。
此時銀月閣內也是一片慌亂,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全都尖叫著逃進自己的房間把房門關的死死的,幫工全都渾身哆嗦顫抖,而講完故事的老者這時候情緒到是平靜下來,杵著棍子慢慢站起來,一雙瞎眼看著銀月閣外的大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小奴跟爺爺走吧!”
“爺爺,奴害怕!”少女緊緊的摟著老者的胳膊。
“不怕不怕,反正你爹和娘都已死了,爺爺說出來這份報應也落不到你的頭上,拿著這些錢,我們回老家!”
“是!”少女哆嗦著把放在桌上的幾個金餅子都收起來,然后背上二胡扶著老者一步一步的走出銀月閣,沿著空蕩蕩的大街,在兩邊掛著的皮燈籠昏黃的光芒映照下,如同兩個漂浮的影子很快消失在黑暗的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