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陳旭的意思也并不僅僅是為商賈松綁,一旦開了這個口子,接下來必然還有更多的動作,解放工匠,解放農民,甚至還能解放奴隸……雖然這個可能性比較小,但卻不得不引起所有士族和貴族的警惕。
但不管怎么說,清河侯的身份不能輕易去得罪,得罪他的人基本上都下場凄慘,就連身為皇室的趙高三族都被廢去皇族身份貶為奴隸發配去了蜀地。
這個懲治雖然不能讓陳旭滿意,但實際上在大秦皇族來說,這已經是最重的懲罰了,前一個被殺死的大秦皇族是長安君成蟜。
而成蟜被殺是因為他真實的反叛秦國投降了趙國,所以最后才被殺死的,而趙高實際上還遠遠沒到叛國的地步……
馬車進城,陳旭坐在搖晃的馬車上,看著大街上人流如織的喧鬧場景和偶爾在大街上疾馳而過的公交車,心里卻在反復的思量朝議之事。
“侯爺,方才有驛卒送來一封信!”陳旭剛回到清河侯府,管事便拿著一個蓋有泥鑒封印的竹筒進來稟報。
“何處來的?”陳旭接過書信。
“驛卒說是從泗水郡送來的!”
“行了,你去吧!”陳旭在書房的椅子上坐下來,等管事離開之后才把封泥敲碎之后打開竹筒,從里面倒出來幾張卷在一起的麻漿紙。
陳旭看似情緒平靜,但實際上心臟砰砰亂跳根本就停不下來。
泗水郡來的信,肯定就是江北亭,應該是有了劉邦的消息。
劉邦啊,本來注定會成為大秦的克星,但遇上自己到底會怎么樣?
如果真的是他,自己該如何去處置,殺死這樣一個本應該成為帝王并且鑄就漢家精神的華夏脊梁的人物,會不會遭天譴?
陳旭手指微微有些發抖的打開幾張麻漿紙,入眼就是江北亭親手書寫的工整字跡。
“江氏北亭拜上清河侯,北亭至沛縣履職已經月余,謹記侯爺的囑托,因此暗中遣人打探劉季下落,果真在泗水鄉探得此人,如侯爺所說并無二致,劉季者,時年三十有八,周赧王五十九年冬生人,生于豐縣,家中父母皆在,兄弟四人,幼時師從豐縣馬維,就讀于馬公書院,身邊有一同年出生好友名曰盧綰,稍年長,不喜勞作亦不拘小節……”
“劉季胸懷抱負,青年時曾游于大梁欲投信陵君,無果后投信陵君門客張耳門下為客,魏國滅,張耳被通緝,門客皆散,劉季歸祖地沛縣,娶妻呂雉,岳父呂文,單縣人氏,因在家鄉與人生出仇怨流落沛縣,與前沛縣令許敬為好友,因此劉季回鄉之后頗得許敬愛護,被縣令置為泗水鄉亭長,劉季平日喝酒賭錢,與沛縣曹參蕭何者等諸多官吏相熟……”
對于陳旭安排的事情,江北亭不敢大意,因此下了很大的功夫,暗中巡查月余,將劉邦的身世幾乎打聽的事無巨細,整整寫了六頁麻漿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