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旭安排楊堃和孫叔炅兩個得力手下作陪,上午帶領一大群沒見過世面的商人去觀看了工廠和水泥廠,下午又安排體驗了城內的公交車,然后陳旭又親自作陪在清河劇院看新版的白蛇傳和精忠報國等歌舞劇,晚上再次在清河酒店飲宴。
兩天下來,陳旭也把這群商賈認識的七七八八,談論的話題也開始從這兩天看到的事物轉移到這次陳旭和李斯的賭約上來。
“侯爺,您莫怪老朽多嘴,這一場千古未有的賭注如果侯爺想要獲勝,還需要經過周密詳盡的策劃才行,一年時間太短……”
范顒作為陳旭的老搭檔,而且也是整個中原商賈的領袖人物,自然知道這條路的難度到底有多大,特別是今天觀看了解了水泥的制作過程之后,更加為陳旭感到擔心。
“范公說的不錯,侯爺,如果這個賭約時間放到兩年,我等保證會幫侯爺贏這一局,一年時間……唉!”新鄭西門氏的家主端著酒杯輕輕搖頭。
“是啊是啊,非是修路難,而是水泥的燒制太慢,特別是磨料是最大的麻煩!”
“從咸陽到臨淄,這條路長度超過兩千里,其中還有十余條大小河流阻擋,沿途雖然地勢還算平坦,但道路卻崎嶇泥濘不堪,砂石竹木還在其次,這水泥想千里迢迢運送過去就非常困難,何況水泥制作如此緩慢,只怕是不可能接濟得上……”
“如果能夠想辦法先解決水泥供應的問題,我們大家各自分攤一段路修筑,要說一年之內也并非不可能修好……”
“談何容易,總價千萬石,就算我們在座的砸鍋賣鐵也絕對湊不出來如此多的錢糧,若是自知必輸無疑,又何必冒險一搏,此非正理,還需要另想辦法!”
餐桌之上觥籌交錯的熱鬧慢慢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悲觀和嘆息。
在商言商,他們這群人此次來咸陽的目的,主要是來送禮感謝陳旭,同時也是想見識一下傳說中化泥成石的水泥和水車大磨坊。
但眼下見也見到了,摸也摸到了,一切感觸就是比聽聞的更加神奇,但同時得到陳旭和李斯打賭的事情,則讓所有人都情緒比較緊張和低落。
不出手幫助陳旭是不行的,他們這些人已經牢牢的和陳旭綁在一起,眼下把持鋼鐵和馬鞍等的制造給他們帶來了數不清的利益,一旦舍棄陳旭于不顧,陳旭可以分分鐘把他們從這場富貴榮華的夢中摔到地上狠狠踩死。
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存在,陳旭只需要上奏將鋼鐵收歸國有,這些商賈轉瞬就會變成窮光蛋,因為他們的家財幾乎都砸在鋼鐵和馬鞍這些項目上,而且還正在不斷的擴大工廠和作坊的規模,包括范氏在內,雖然家產千萬,但兩個鋼鐵廠幾乎耗盡了全部資金,販運匈奴馬匹牛羊等物資帶來的收入也都源源不斷繼續往里面投入,眼下光是魯陽和舞陽兩個鋼鐵廠,煉鐵爐的數量就超過三百個,礦奴和工奴超過萬人,每天能夠冶煉出二十萬斤生鐵,十萬斤熟鐵和三萬斤合格的鋼材,一旦沒有了這些鋼鐵廠,范氏的家產和地位瞬間就會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