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說話的文士跟著大笑,車廂里面的所有人都頓時跟著哄笑起來,氣氛瞬間變的熱烈。
車廂最后一排位置上,坐著一個白發皓首的老者,一身粗麻布衣,帶著一副眼鏡兒,正在低頭看著手中的一疊書稿,聽見笑聲收起書稿摘下眼鏡兒笑著說:“你們如此形容,撩的老夫都忍不住想去摟著親近一下!”
“哈哈~~”車廂里情緒更加高漲。
“昔日廉頗年逾八旬仍舊夸口能餐斗米開硬弓,魚粱公何言老耶,該言老當益壯才是,既然魚粱公如此有興致,要不要我等請您去不夜天街暢玩一宿,某聽聞齊園又來了幾個青春正茂的小娘子……”一個文士打趣說。
“小娘子好說,一定要胸脯好,撫之若腴,嗅有花香,不然魚粱公肯定不去!”
“哈哈哈哈~兄臺所言極是,一定要有春天的氣息才行……”車廂內再次爆發一陣大笑。
明明是一車文士,若是被陳旭看見,還以為坐的是一車流氓。
“對了魚粱公,這一期百家講壇可有什么值得一看的策論?”一個文士笑著問。
“這一期的內容希望諸位都能好好看看,其中老夫覺得有三篇策論非常值得一讀,一篇是東方道籌備總署的主管楊堃寫的一篇商論,還有報館總務秘書陳平的一篇國勢論,還有一篇科學院副院長張蒼編寫的物理論……”
“魚粱公,科學院研究的乃是格物之術,這物理論難道也是治國方略?”
“非也,這篇物理論依舊是格物之理,不過具有顛覆常理之論,從上次轟動咸陽的兩個銅球同時落地的試驗中,他提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概念,認為我們生活的天地之間,有一種奇異的固定力量,無時無刻不在影響我們的一切,甚至包括天地的變化和宇宙星宿的運轉……”
“魚粱公,這個匪夷所思的論點我們先不談,只是這篇格物策論對治國有何幫助?”一個五十余歲須發花白的文士疑惑的問。
“物理論的核心就是求道,我華夏先賢對于道有諸多描述和理解,但流傳到如今,還有何人敢言道者?我等熙熙攘攘棄道已久,只在自己師承之中鉆牛角尖,就像杠精一般駁斥他派之理,總認為自己師承的才是天地正理,豈不知早已誤入歧途也!”安魚粱搖頭。
本來還熙攘嬉笑的車廂內瞬間就安靜下來,許多人夠開始低頭沉思,雖然有人不屑,但還有有許多人臉色變的嚴肅而認真。
杠精這個詞如今許多人都已經知道意思,而各派門徒相互不服氣互相看不順眼也是眼下最現實的問題。有人自然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可能不對,但一旦遇到攻擊自家學說的人,自然又不肯認輸,于是就聚集門徒弟子聚眾討論駁斥,試圖駁倒對方,但大部分時間都是臉紅脖子粗的互相攻擊謾罵一番之后繼續鉆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