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諸位難道沒有覺得此事非常湊巧而且詭異么?”姓汪的官吏臉色凝重的點頭。
喧嘩熱鬧的房間一陣無比詭異的安靜,就連嬉笑的十幾個女子也皆都驚呼著捂著嘴巴滿臉驚恐。
清河侯名滿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如果那徐公子便是清河侯,那項氏得罪的豈不是清河侯?
項伯臉皮微微跳動了幾下,臉上卻神情不變的搖頭笑著說:“欸,汪兄肯定猜錯了,清河侯無緣無故為何要突然跑到吳中來,更何況當初籍兒沖撞徐公子,若真的是清河侯,只要他當時亮明身份,我項氏就只有跪地求饒的份,何必鬧到最后的地步,今日好不容易有閑暇一起飲宴娛樂,可別嚇唬我等!”
“呼~~”房間里瞬間響起幾聲吐氣的聲音,一群人的神情也瞬間輕松下來。
“項公說的不錯,汪兄勿要信口開河,徐公子定然不是清河侯,那徐公子本就和清河侯相熟,聽聞在咸陽平日就廝混在一起飲宴娛樂蹴鞠玩耍,路上遇到一起回咸陽罷了,那匪徒偷襲清河侯之時楚月小娘子受到殃及而已!”
“不錯不錯,聽聞清河侯陪同皇帝巡游至泰山之后便離開,一定是去別處游玩,后來剛好遇到同樣返回咸陽的徐公子等人,便結伴而行,此事定然不會錯……”
接連幾人根據項伯的話提出自己的推測,而這個推測也合情合理,因此房間的氣氛很快再次活躍起來,瞬間就把徐公子和清河侯是一個人的擔心拋到了腦后。
飲宴繼續,話題也亂七八糟,不過說的最多的還是關于清河侯遇襲的事情,因為這件事的確是一個令天下震動的新聞。
“前幾日有商賈從西北歸來,聽聞中原和關中諸地到處都在抓捕匪徒,已經殃及無數名聲赫赫的豪杰游俠,數日之間關中便抓獲了數千行跡不端的閑漢,三川和河東諸郡還有匪徒聚集攻擊縣衙作亂,聽說殺了不少人,估計這件事很快就會波及到吳中!”一個豪紳突然說。
“此事已經確實,昨日已經有諭令通傳到郡尉府!”一直不怎么開口的郡丞戴勝點頭說。
“戴兄可知詳情?”項伯心頭略微一緊。
“某自然知曉,當日在函谷伏擊清河侯的匪徒數百,不過被清河侯的護衛用太乙神火槍和太乙神雷幾乎轟殺殆盡,匪首季心當場就被炸死,不過匪徒策劃周密,在谷口再次伏擊,清河侯被毒箭射傷,皇帝震怒之下斬函谷關私通匪徒的兵卒官吏數十人,同時諭令大索天下搜捕匪首季布,昨日諭令已經傳到吳中!”
“難怪今日郡守召集郡尉和警署長等人密議,我等都被攔在府衙之外,原來竟然是因為此事!”有官員恍然大悟點頭。
“諸位勿用擔憂,季布不過是一游俠耳,怎能與天子相抗,況且關中離我吳中數千里,他定然不會逃到此處來,郡守大人不過是未雨綢繆而已,此事與我等無干,來,飲酒飲酒!”戴勝舉起酒杯。
項伯也松了一口氣,不過仍舊有些不安的說:“我吳中游俠閑漢也不少,不知道會不會受到牽連?”
“哈哈,項公盡管放心便是,今日郡守大人布置之時某也在場,只不過做做樣子罷了,過幾日警卒尉卒必然松懈,不過項公還是盡量約束一下族中子弟和相熟之人,免得被警卒當做匪徒抓了!”戴勝笑著寬慰說。
“戴兄提醒的是,某一定會提醒!”項伯松了一口氣,知道戴勝指的是什么,因為項氏和許多吳中的游俠閑痞之人來往密切,不過心中的擔憂也一下子少了許多,只要不是察覺到他項氏準備謀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