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秦始皇擔心的是自己的行為已經引起天神的震怒,加之一天之中接連兩次反賊急報,這讓他有些惴惴不安起來。
“周殷?”陳旭愣了一下看著插在壽春附近的一面小旗略微有些驚訝。
周殷這個人物他雖然不太了解,但對秦漢歷史有過聽聞的他還是知道這也是一個還算名氣很大的人物,算是項羽帳下一員大將,不過后來同樣叛變投靠劉邦,不過周殷與英布陳平等人比較來說就完全是可有可無的一個存在。
“周殷是前大周王室后裔,乃是楚地豪強,和季布等人相似,身邊聚集了不少游俠和閑漢!”旁邊一個官員解釋。
“陛下,周殷反,則與九江四鄰之衡山、陳郡、泗水、東海諸郡皆可能受到波及,恐有更多反賊作亂,如若不能及時撲滅,則很快就會波及南陽、三川、碭郡諸地,還請陛下及時安排人進行剿殺!”一個官員說。
“壽春駐有三千尉卒,加上警卒千余,附近縣城也具有尉卒警卒,九江郡守必然已經召集起來攻擊周殷反賊,但只怕時日太久釀成民變!”另一個官員說。
“陛下放心,熊山侯明日便會離開京師,沿途調集六千大軍順武關道至宛城,從南陽出兵過陳郡壓迫叛軍,沿途民眾必然安心,即便是有民變瞬息也會平息,陛下還請勿要太過憂慮,剿滅周勃最多月余時間!”尉繚臉色平靜的說。
“唔,尉兵部所言有理,壽春靠近中原腹地,四面郡縣皆都駐有軍卒,周殷必然無法成事,朕擔心的還是會稽郡!”秦始皇把眼光移到吳中地界。
“陛下,項氏叛軍不過兩千余眾,加之攻擊吳中不克,必然要渡浙江退往南方,并且可能會毀去舟船延誤吳中軍卒的追殺,給他們留下充足的時間逃逸,最主要的是項氏起兵太過突然,江東諸地必然毫無防備,恐怕杭州、諸暨、浦陽等縣會被匪徒劫掠,沿途民眾必然慌亂逃遁,會造成民間極大的恐慌……”尉繚用一根竹竿一路往南連點幾下推測項氏的退卻路線和沿途的情況。
尉繚作為大秦一流的兵法大家,執掌兵部,雖然參與打仗的機會不多,但眼光非常毒辣,猜測的情況與項梁眼下的情形幾乎沒有二致。
“尉兵部推演的非常合理,不過諸暨之后就是閩中邊界,項氏為何要退往此處,閩中雖然收復大片區域,但越人并不歸服王化,何況閩中窮山惡水無所依存,并且閩中郡尉高焄還有數千兵馬,他們這是要把自己逼上絕路啊!”
“呵呵,這才是方才我勸陛下勿用擔憂的道理,項氏畢竟是一群烏合之眾,眼光并不清晰,如若某是項梁,攻克吳中不成必然往西北推進,沿大江攻掠縣城壯大勢力,然后攻入舊楚腹地招兵買馬,則整個江東就會陷入劇烈的動蕩之中,眼下他們向南退卻想以浙江為天險穩住陣腳,這是自取死路而已!”尉繚滿臉輕松的笑容。
“尉兵部,項氏退往浙江以南,雖然看似自陷死地,但實則是他們無法抵抗四面的壓力,而退往閩中邊界,只要攻占幾座縣城穩住陣腳,同樣可以招兵買馬靜待中原形勢變化,若是中原有起兵響應者,必然中原混亂,他們便可以返回配合,這樣在混亂之中取勢,他們若是攻略江東諸縣就無險可守,只能到處逃竄,等到五嶺大軍和熊山侯的大軍兩面夾擊,則必無生路,項氏如此安排,怕是準備退入閩越大山之中拖延時間!”站在陳旭身邊的陳平忍不住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