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夫妻,不用如此緊張!”陳旭的臉色放松了許多,把范采盈摟坐在自己腿上開始耐心解釋。
“商業和朝堂從來都不是獨立的,一個國家要想富裕,必須要商業興盛才能做到,因此從古至今,凡事重視商業的諸侯皆都非常富庶,最典型的當屬以前的齊國,從姜太公受封齊地開始,大力支持和鼓勵商業發展,齊國很快就從東方夷越雜居的荒蠻崛起成為了比肩中原的大國……”
“商人在經營中賺取大量財富之時,若不通天時地利,不懂實務政治,那終究只會是普通的商人,永遠都無法去掌控自己的命運,也終究無法改變國策來獲取更多的政治地位,有些時候,革命是需要高瞻遠矚和莫大勇氣的,要懂得取舍……”
“眼下天下商人熙熙攘攘皆為利來利往,卻從來都沒有人有過更加長遠的打算,在本侯看來,無論是三次散盡家財的陶朱公,還是奇貨可居的呂不韋,他們固然憑借商人的精明將商道發揮到了極致,但這還遠遠不夠,有些事要有翻天覆地的改變,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眼下大秦商律解禁數年,商業蓬勃發展,天時已至,如今四夷臣服諸侯藩屬之國皆都俯首稱臣,萬里疆域任憑商人交流來往,此為地利,本侯在朝堂支持商業,從始皇帝到民間都對商人和商業慢慢改變了看法,此為人和……如今天時地利人和盡皆齊備,就需要商人拿出足夠的勇氣學會取舍已換取足夠匹配自己財富的身份和地位,不然這些錢財始終都是空中樓閣,哪天說塌也就塌了……”
“怎么,聽不懂?”
陳旭說了許多,發現抱在懷里的范采盈一點兒附和的動作和語言都沒有。
“是,侯爺說的妾一點兒都不懂,革命是什么?取舍又是什么?妾從小跟隨家族的長輩學習經商,他們講的最多的也就是如何穩妥賺錢,可以依附王侯公卿,但絕對不能和朝堂政治糾纏,免得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因此自古以來商人就是商人,絕對不會去奢求更高的身份和地位,陶朱公的故事就是最好的證明,而侯爺方才說的呂不韋更是商業禁忌,參與儲君之爭,無論成敗將來都是絕路……”
“呵呵,看看你,還說不懂,這些話可不是普通人能夠說出來的,你范氏的商業教育果然和其他商人不一樣……”陳旭笑著搖頭,“雖然在你們看來商人就應該遵循古老的傳統老老實實經商賺錢,但其實不然,一個陶朱公一個呂不韋,兩人雖然下場都不好,但他們的名字和做過的事情足夠流傳千古,比之許多國君更加得到世人的認可和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