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收到信的時候,范顒看完既害怕又激動。
其實對于范氏這種商界領袖家族來說,錢已經只是一個數字,他們更加在乎的是身份,不然也不會反復強調自己商界領袖這個稱呼,這既是他們平日行事公平有口皆碑獲得的認同,其實更是他們在秩序混亂之時一種保命的護身符。
無論是誰造反或者當皇帝,殺千萬個普通人都很容易,但要是殺死一個有口皆碑的名人帶來的后果就非常不好預測了,因此許多商人有錢之后就開始修橋補路做一些善事,并非他們真的想行善,而是籠絡人心而已。
但這種事也無可厚非,有付出才有收獲,他們的動機可能不純,但所做的事仍舊可以稱為是善舉,是利國利民之事,因此這些善事做的多的便被稱為仁商或義商,可見人心必然還是向善的,用仁義在彰顯著社會的道德方向。
因此在看過陳旭的書信之后,范顒找到了和自己一樣當初跟著陳旭快速發展起來的三個大商人,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的商議之后,他們決定接受陳旭的建議。
這種事看似損失慘重,但只要依舊和清河侯綁在一起,日后家族的前途仍舊不可限量,但若是眼光短淺舍不得這些錢財,以后必然會被排斥在清河集團之外,行事處處受到掣肘和同行排擠,特別是國家的重大工程幾乎都會失去資格。
“既然你們都已經想通了,那本侯也不敷多言,天下之生意,并非只有鋼鐵煤炭,方才在酒宴上本侯說了,不久之后就會在整個大秦啟動一個規模數十億的浩大工程,到時候你們可以把目光投向這些新興領域,數年之后你們將會賺取比鋼鐵行業十倍不止的利益,這就是本侯對你們的承諾,如果你們做的足夠好,將來得封一個諸侯……那……也是有可能的……”
“噗通~~”一個虛發花白的老頭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范顒等另外三個也幾乎同時被雷劈了一般,臉色呆滯嘴巴張開死死盯著陳旭。
“侯……侯爺,您……您說的可……當……當真?”
范顒渾身哆嗦著,雪白的胡須眉毛都在跟著顫抖。
“本侯只是說有這個可能,坐下說話,此事八字還沒一撇……”陳旭云淡風輕的端起茶杯喝茶,幾個老頭子都暈暈乎乎的扶著椅子坐好,還不停的在身上臉上摸來摸去,感覺自己的靈魂還處于半離體狀態。
“前幾期大秦都市報上的關于瀛洲之事你等都看過吧?”
“看過看過!”四個老頭子都魂不附體的使勁兒點頭。
“海外之大,并非只有瀛洲一座島嶼,你等都知道大秦往西過涼國和西域諸國之后會到達更遠的西方,此次剛來大秦出使的大宛國,就跟在西域之外,距離大秦足有萬里之遙,而大宛往西,還有數萬里疆域,還有數百個國度,還有無數的人口,那里盛產各種我大秦沒有的珠寶香料和數不清的金銀財寶,而西方之地并非只能從陸地上去,只要駕乘大型海船沿著閩越往南海行駛,數千里范圍內遍布無數島嶼,繞過這些島嶼同樣可以到達西方諸國,而從海上航行而去,最多只需要半年時間……”
“侯爺……您……您沒有騙我等……”方才一屁股被嚇的坐在地上的老頭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問。
“本侯欺騙你們有何好處,只要這些年仔細觀看都市報,就應該猜到這個結局,世界之大,遠不是你等想象的模樣,我大秦不過偏居一隅而已,大秦之外疆域之廣闊令人嘆為觀止,本侯方才說的封侯之事雖然非常渺茫,但并非不能實現,你等家大業大錢財豐厚,只需要打造大船雇傭船工水手去南海甚至去西方,與那些域外國度做生意,甚至還可以在當地開疆拓土扎根發展,只要有了一塊土地,而且你等又有了卿侯的封爵,到時候請求皇帝封賞一個諸侯之名并非不可能,畢竟南洋和西方那些國度太過遙遠,朝堂鞭長莫及,唯有諸侯鎮守才最為方便,唯一的就是你們必須承認大秦中央帝國的統治,揚我大秦國威宣我大秦禮法,繳納應該的稅收……”
“我……我……鄭兄扶……扶老朽一把,我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