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根據陳旭記得的歷史來看,這貨在沒有造反之前就在山東巨野一座湖泊之中打漁為生,順便做一些剪徑埋人的勾當,與一窩土匪過的逍遙自在。
后來陳勝吳廣項梁接連起兵造反,湖泊四周的一群年輕人便跟隨他造反,很快便聚集了上萬人的規模投靠了劉邦。
再后的楚漢之爭當中,彭越功勛卓著,被封為梁王,不過這個封號不好,大漢建立之后他很快就涼了,被劉邦剁成肉醬做了包子。
不過時空錯亂到如今的地步,劉邦是不可能來剁他了,但彭越也絕對不可能像曾經的歷史記錄一樣征戰天下封梁王了。
眼下甚至在老家打漁當強盜都不行,估計只能投靠在沈況這些豪紳手下混吃混喝而已,比如一身行頭除開腰上掛的寶劍之外,估計全身上下不會超過一百錢。
所以說時勢造英雄,你沒到那個時機,也就沒那個出人頭地的命。
看著陳旭的反應和表情,不光介紹的沈況有些莫名其妙的停下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轉頭看著彭越。
彭越心臟咚咚幾聲亂跳,額頭上的虛汗瞬間就冒了出來,極度忐忑不安的站起來對著陳旭抱拳行禮說:“不知彭越是否行事不妥沖撞了侯爺!”
陳旭慢慢從彭越身上收回眼神,也沒讓彭越入座,而是放下茶杯之后臉色淡然的說:“本侯曾聽聞在碭郡菏澤之地,有一伙匪徒,平日以打漁為生,順便也做一些強人勾當,不知你聽說過沒有?”
彭越身體一抖瞬間臉色蒼白,額頭上豆粒大的汗珠子噼里啪啦就順著臉頰滾落下來,而沈況和其他人也一個個噤若寒蟬端著茶杯低頭,身體都微微有些發顫。
無論是土匪也好,強盜也好,還是昔日縱橫六國的王孫貴族也好,眼下都不過是一介布衣,面對陳旭這個盛傳的仙家弟子和當朝左相以及皇帝太師,借機攀談混個臉熟可以,但即便是平日如何囂張霸道,此時都如同面對一座大山一般望而生畏,根本就提不起來任何一絲的反抗之心。
“嗆~”站在陳旭身邊的幾個侍衛半截長刀出鞘,眼神冰寒的怒視彭越,“左相問話,支支吾吾為何不答?”
“稍安勿躁!”陳旭抬手,一群侍衛長刀歸鞘,而彭越卻身體劇烈顫抖著往前一步跪在地上,一頭搶地聲音沙啞的說:“侯爺恕罪,彭越的確在巨野菏澤做過搶劫勾當,但只為謀財從未害命,數年前朝廷嚴打,彭越自知有罪便投案自首,被罰三年勞役,前年刑滿之后便流落到高郵,操持舊業打漁為生,并不曾繼續為惡,平日對侯爺也非常敬重,此次聽聞侯爺巡視廣陵,我便前來沈園求沈園主引薦拜訪侯爺,并無絲毫隱匿和不軌之心,也請侯爺勿要怪罪沈園主,一切罪責都由彭越一人承擔!”
彭越雖然驚懼,但說話卻仍舊條理清晰攬下罪責,生怕陳旭牽連到沈況和其他幾人。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起來吧!”陳旭擺擺手,彭越也不敢多說話,謝過之后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因為這個變故房間里瞬間氣氛凝重,一群虎背熊腰的侍衛都虎視眈眈的盯著所有人,此時只要有任何人膽敢有去觸碰刀劍的多余動作,立刻就會被當場砍成稀巴爛。
他們當初的身份就是禁軍,被始皇帝安排來守護陳旭,得到的命令就是凡有對清河侯不軌之人,一律斬殺不用奏報,普天之下這是唯一不禁死傷的命令,在皇帝看來,清河侯仙家弟子的身份是超越大秦法律的存在,一根毫毛都不能傷。
不過五年前函谷關陳旭遇刺,直接給了始皇帝狠狠一個巴掌,然后始皇帝聽從了陳旭的建議,大索天下整整半年,一次史無前例的嚴打將民間的游俠流氓幾乎徹底蕭清,彭越這個水泊土匪也當不下去了,為了不被亂刀砍死,當了一次乖寶寶去縣衙自首,然后被弄去修了三年的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