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會在這片島嶼?”
旗艦很快追上前方的艦隊,去底艙用淡水胡亂沖了一個澡的項羽披散著濕漉漉的頭發穿著大短褲來到甲板上再次拜謝陳旭,與虞無涯曹參韓信等一群人見面問好。
“此事說來話長,開春之后我與虞大哥等人從瀛洲返回,因為找回了堂妹,于是偷偷帶堂妹回了一趟下相拜見族親,但大部分直系親屬都已經被朝廷抓走不知流徙何處,只留下一些旁支照看祖祠,也沒有打聽到任何關于二伯的消息,于是我便帶著堂妹輾轉來到吳中……”
項羽把來歷經過大致說了一遍,最后臉色羞赫的說,“昨日聽聞漁民說侯爺來過島上,但我卻不敢去吳中尋您,害怕被人認出來報官,今日準備偷偷上岸打聽卻剛好看到了侯爺的船隊,于是便打算追上來!”
“你可曾有打聽到項伯的下落?”陳旭微微點頭問。
“我和二娘在島上呆了兩個多月,據島上當初吳中相識之人說,我二伯早已離開這里,但去向不明!”項羽臉色戚然的搖頭。
“你可認識一個叫周殷的男子,還有一個叫居巢公的老者?”陳旭又問。
“回侯爺,周殷本是居巢公徒弟,居巢公姓范名增,數年前來投奔二伯,二伯所行之事許多都是范增指點,范氏上下對其頗為尊重,侯爺為何突然問起此二人?”項羽滿臉疑惑的問。
“呵呵,這周殷前幾天在島上指使漁民獻我兩條毒鲀,不知用意如何,我猜想周殷背后還有能人,便打聽到了居巢公,今日與你印證,看來本侯沒有猜錯,你在島上停留兩月,也識得不少島上的漁民,你可知范增現在在何處?”
“范增就在島上,平日與一群方士來往密切。”
“莫非是那方仙道的安期生?”
“原來侯爺已經知道。”
“這群牛鼻子果然都不是老實人!”陳旭捏著下巴微微思忖之后說,“今日能夠在這荒島遇上,也算是緣分了,中原如今你去不得,未來有何打算?”
“項籍一條命是侯爺所救,二娘被墨徒和方士劫去瀛洲,如今能夠得救,也是拜侯爺所賜,當初我項氏造反兵敗,諸多族人被戮,籍雖未參加,但如今也是罪民,侯爺一直包庇于我,籍也不能給侯爺惹麻煩,以后和二娘就寄居這片海島打魚為生,只希望有一天能夠找到二伯,手刃鐘離昧完成當初對侯爺的承諾!”
“這片島只怕你們是待不下去了,很快便有朝廷官員上島收服島民,當初那些流落此地的反賊都會被驅逐抓捕,今日既然遇上,你先跟我們去臺灣吧,虞大哥和夏姑娘會在那里呆上一年多,你和項菁姑娘若無處可去,以后長居臺灣也不錯……”
“夫君!”
就在陳旭和項羽說話之時,水輕柔和夏子衿陪著一個身材苗條的年輕女子過來。
幾年不見,容貌依稀,但看的出來這些年她經受了不同一般的苦,美麗的臉頰不再如往日那般白皙,臉上也看不出來一絲當初陽光燦爛的笑容,皮膚略微有些黑,臉頰消瘦,甚至梳洗干凈的頭發都略顯枯澀,一雙曾經會說話的大眼睛,如今看起來也充滿一種無法描摹的凄楚。
從一個名聲響徹華夏的名門貴族家的女兒,突然變成一個背負反賊罪民的逃犯,從當初一個錦衣玉食的無憂無慮的少女,變成如今無家可歸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