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趙亥等人還占優咸陽之利,一旦雙方爭斗起來,怕是剛剛開始凝聚民心的大秦瞬息之間便會分裂。
所以,這件事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做。
更何況蘇越這個人也不太靠譜,以前就是李斯的手下,串通他難保這個家伙日后不反水,一旦這件事抖出來,則自己這個太師怕是要名聲掃地成為千夫所指,而胡亥集團反而會更加名正言順得到卿侯百官甚至民間百姓的支持。
所以矯詔這件事從陳旭腦袋里面浮起來之后不久便被兩個小人咬牙切齒的又按了下去,然后還叮叮當當栽下一塊玄武石碑,而且還插上一塊小牌牌,上書謹慎挖墳四個血色大字。
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李斯就是這樣把自己砸死的。
自己雖然出發點和李斯不同,普世價值也完全不同,但其實愿望是一樣一樣的,那就是繼續霸占左相這個職務,利用權勢推行自己的各種改革,不希望被人摘桃子搞亂了自己好不容易創建的成果。
拿到詔書,蒙毅帶著十位公子輕車簡從很快離開行轅,一位禁軍百將率領禁軍護送,一行人很快便消失在通往聊城方向的驛道之中。
始皇帝的病情雖然還不明朗,但畢竟已經清醒過來有過明確的吩咐,御醫團隊也已經表示始皇帝只是受了風寒,而且還有清河侯坐鎮指揮巡游隊伍的安排,于是短短半日的慌亂之后,行轅的情形也慢慢安靜下來。
日落時分,根據禁軍的回報平原縣令已經安排好一個村落作為行轅駐地,村民都已經遷徙他處臨時安置,陳旭這才吩咐將昏昏沉沉的始皇帝抬上馬車,然后拔營往平原縣而去。
平原修筑有通往郡城濮陽的水泥官道,因為地處當時齊趙邊境,因此還算繁華,縣城附近鄉鎮村落密集,而且最近幾年平民減稅增收的刺激下,許多首先發財的人都已經修建了新房子,盤了火炕。
加之西北諸地煤礦比較多,大規模的煤炭開采也帶動了磚瓦行業的發展,許多新房子都蓋上了陶瓦,茅草房已經開始大規模的淘汰了。
平原縣令安排的行轅駐地是一個二三十戶人家的村莊,有一大半都是近幾年新修的房子,雖然不大但也比以前那種低矮潮濕的茅草屋要好許多,而其中還有幾棟是泥磚陶瓦房,格局和檔次大氣不少。
有了這些遮風避雨的房子,不光陳旭和徐福等一群御醫太醫心情輕松了不少,就連隨同巡游的卿侯也都松了一口氣,終于不用住帳篷了,尼瑪這寒風一吹,再厚實的帳篷也感覺到處漏風,半夜一個個凍的打哆嗦,早上起來全都在擦鼻涕。
這樣下去若是再來一場寒風暴雨,估計這群本來在咸陽便嬌生慣養的卿侯們全都要生病了。
日落時分,行轅一切安排妥當,始皇帝也在一棟民房安置下來,有了暖炕,有了持續不斷供應的熱水和湯藥,一群御醫太醫也能安下心來討論病情,安排內侍和禁軍去縣城尋找一些急需的藥物。
時間一晃三日過去,在一群太醫御醫的精心照顧下,始皇帝的病情有所好轉,已經能夠吃喝一些清淡的飲食,還能下炕行走處置一些行轅的事務。
這下巡游隊伍的情緒更加安定下來,許多卿侯甚至還有閑心帶著仆從去附近打獵散心,帶回來的獵物隨行的御廚也安排做一些山野美味為始皇帝和隨行的卿侯善生活,漸漸巡游隊伍又慢慢開始變的熱鬧起來。
時間再過兩日,這天申時前后,病情已經緩解的始皇帝正和陳旭等一群人商討繼續巡游之事,突然幾日前派出去探查流星墜地的玄武衛回來,不光帶回來幾個人,還帶回來一個令始皇帝震怒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