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擺擺手道：“龍膽卵如果賭贏了，馬上買輛奔馳開回家，比去賭場轉一圈都來錢快！”
“我們這里是石斑魚產業最為完善的地方，在這里，不用酒，敬一杯當地特有的老爸茶，就能聽到很多關于石斑魚的故事。”
“有一夜暴富后的羨慕，也有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后的感慨……”
老張點上一支煙，幽幽道：“這里騎摩托車的人不一定沒錢，開豪車的不一定有錢，因為一步天堂、一步地獄。在賭卵的道路上，每個人都有可能成為他人閑余飯后故事中被羨慕或惋惜的主角。”
莊臣一愣，說的挺裝逼，追問幾句，老張繼續道：“哎，我記得2012年應該是龍膽苗最暴利的時期，剛孵化出來的小苗，2公分左右，最高能賣到19元一尾。”
“七萬元每公斤的龍膽卵，如果賭贏了，一口塘中20來萬尾小苗，380萬元到手，你說刺激不刺激？”
“很多人來試運氣，我就見過賭贏十幾萬尾小苗，已經收下游標苗商兩萬元定金，那個老板拿著錢請朋友出去瀟灑一夜，結果沒過兩天，龍膽小苗出現黑身，不得已只好把定金雙倍退回去，你說……”
“有個貴州人從來沒有接觸過水產，也跑來長坡鎮的龍灣港附近租個破爛的苗場，囤12萬尾石斑魚苗。走狗屎運，三個多月時間賺了170多萬元，還剩下1萬多尾苗沒賣。”
“覺得錢太好賺，馬上砸400萬建場，結果現在整天守在那邊喂蚊子！”
莊臣點點頭，這種都有流通渠道的貿易商在暗箱操作，因為對終端市場比較了解，而且也有銷售網絡。
通常的做法是，看好一種魚接下來的市場走勢，在養殖市場還沒反應過來時，從低價位開始慢慢大量囤魚，然后價格高位時拋售。
2009年有人在東星斑上大賺一筆，從60元每斤時開始收購，一直收到120元，最后拋售時最高價賣到128元。不僅魚價上漲，且魚體重也增加，獲利頗豐。
老張站起來看看鍋，繼續道：“這幾年不知道吸引多少外地人來淘金，2009年我們這里一個10平米水泥池，年租金每個1000元。”
“2012年最高時炒到每個4000元，到處大興土木建新池，超過200家苗場，現在都爛在那里，誰還看一眼？”
時間差不多，關火，掀開鍋蓋，撲鼻而來的陣陣清香。端上桌，莊臣拿起筷子，第一次吃野生石斑，很期待。
千言萬語只有一個字：
鮮！
老張見客人滿意，露出微笑，搬個板凳坐下，聊天道：“天天出海也見不到幾條野生的石斑，現在市面上九成九都是人工養殖，味道差的遠！”
“這東西太金貴，比伺候祖宗還難。傳統魚塘提前一個月進行消毒的話，石斑就需要提前兩個月進行消毒。池子里撒上白石灰，最少曬一個星期左右。”
“注水需要添加有機肥料，保證浮游生物密度，相當于把整個池塘也變成一個海底空間。過程看起來簡單，必須要親力親為，旁邊沒有高人根本玩不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