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國人是一個壓抑而木訥的民族。
傍晚拿錢打發井上惠美回家探親,明天再打電話聯系。因為要去見一個人,早就如雷貫耳的一個牛人!
李小牧,歌舞伎案內第一人!
早就讓維德安排見面,提前來到他的湖南菜館,面積不大,人很多,不少都是國內游客。
因為看過圓桌派或者奇遇人生慕名而來。說明來意,在包間等對方,半小時后終于見面。
個子很高,身材消瘦,帶著金絲眼鏡,目光有神,這就是李小牧,也就是當年成龍那部新宿事件的主人公。
地地道道湖南人,因生活所迫,到東京做了三十年案內人,說白了就是幫客人介紹妹妹,老話叫龜公。結婚六次,自稱是灰道人,穿梭往來黑白兩道之間。
新宿歌舞伎町——亞洲最大的夜生活區,0.6平方公里內有5000家風俗店,每天有近30萬的人口在這里流動,魚龍混雜。
因為對他很熟悉,簡單寒暄,李小牧熱情點完自家的特色菜,兩人邊吃邊聊。
“想當年我到這里的第一晚就住在一個小情人旅館,床頭到處是成人用品和廣告。沒想到在社會主義國家違法的事情,在這里居然合法了!”
“人生地不熟,加上語言不通,第一份工作只能在歌舞伎町小旅館,當清潔工。每天幾個小時清理客人留下的體毛,揀起還帶著體溫的套套,一小時600元日幣。”
“終于聽懂點日語,又到餐廳兼職、給人妖伴舞,甚至去牛郎店應聘做鴨,可惜人家看不上……”
李小牧絲毫沒有避諱當年的窘迫,甚至有些得意道:“困頓背后常常藏著機遇,就在我為幾份工作還是無法支付高額生活費而煩惱時。”
“突然某天在街上發放廣告紙巾時,遇到一個港島游客。知道我是華夏人后,用粵語問:脫衣.舞場怎么走?”
“我第一個老婆就是在深圳出軌,跟著港商跑了,所以懂粵語,隨便指完路,對方直接甩給我一千港元當小費!”
李小牧難得出現一絲落寞,舉起酒杯,一干而盡,深吸口氣道:“沒辦法,人窮志短!”
“當時我看著手上的1000引路費,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那時新宿歌舞伎町做案內人的幾乎全是島國人,見不到一個外國人,而港島和寶島游客偏偏又是歌舞伎町最大的客源。”
“瞬間找到成功方向,每天把游客引到俱樂部、酒店,或是僅僅街上的哪家小飯館,都能拿到店家回扣。從小幾乎在失敗中成長的我,第一次體會到順境的快樂。”
“慢慢放下所謂矜持,每天站在街上逢人就問:你好,想玩什么?因為只有不要臉,才能面對所有人,才能賺更多的錢!”
“可惜沾沾自喜的日子沒過三個月,有人找上門來威脅說,要么分一半利潤,要么找人弄死我!”
“當時我懵了,支支吾吾半天,突然想起曾因吹牛成龍是我親戚,被當地一個胖子流氓另眼看待,情急之下拔通他的BB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