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莊在大荒王朝是個絕不起眼的小地方,但在南原府境內仍有那么幾分名氣,并未泯于眾人,正是因為林海莊自身世代相傳的鍛造技藝,煉制出的兵器皆為上佳之品,能最好地利用好珍材,煉制出最強大最令人滿意的刀劍,在諸多莊子之中廣為流傳。
只不過兵器再如何鍛造也仍是凡胎俗品,也只能給凡人之用,先天高手用之已是不妥,自然就算是南原府城之中,林海莊的那點小名頭也就是聽聽的飯后閑談罷了。
可退一萬步說,流傳在荒野莊子中,登不上大城臺面,這遮掩不了林海莊世代相傳的鍛造之法的優異。
“原爺爺,我們林海莊的鍛造之法好像和平常不同啊?”幼時的林軒曾爬在鐵匠鋪的桌子旁,看著林慶原煉器問道。
胖乎乎的林慶原一屁股坐下來,仰頭喝了一口酒,凝視著爐中的赤焰:“阿軒,俗話說辦法總比困難多,這鍛造之法世上自有千千萬,咱們林海莊的鍛造之法乃是世代傳承,乃是不傳之秘,外頭的那些野法子當然不可與之相比。不然為什么其他莊子都來找我們買兵器啊。”
“不傳之秘?可這法子又是從哪來的呢?”
“呃……從哪來的?”林慶原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地笑了,“祖祖輩輩的事,原爺爺的爺爺把這鍛造之法交給原爺爺的時候就這樣了,我哪知道這從哪來的?咱們別管怎么來的,咱們更重要的是好好把這鍛造之法傳承下去就好。”
林慶原回頭一看,阿軒早已經瞇著眼睛流著口水睡著了,哪里還聽得進他的話?
“雖然剛剛真正踏入煉器的世界,我確實真的感受到我們林海莊鍛造之術的特別之處了,”林軒穩穩控制著爐中的火焰,看著模具中的甲鎧逐漸成型,“不僅僅是能夠控制兵器的重量,隨心輕重,不僅僅是能使鍛造更加堅硬鋒利……竟然能使銘紋的過程更加輕松。”
一路從南原府走來,林軒也有意無意地收集了好些鍛造之法,卻沒有一個能和自家法子媲美的,對于自家法子也越加好奇研究起來。逝元之火的種子在丹田中不斷萌發,在林軒刻意控制之下汲取源氣凝聚火種火源,算是初長成,林軒自然也私底下用些垃圾材料隨便嘗試過幾次。
最用心的那一次,自然是在云牙城中秘密煉制的那一枚冒牌的巡使令牌,那是他第一次嘗試刻上器紋,親身感受再與寶靈山主給他的煉器經驗中對比,這才發現不同。
“器紋!”林軒整個神魂都感到在震動,看著眼前燒熱的甲鎧,青色的源氣不斷凝聚精純,仿佛如同鋒利的刻刀一般,一筆一劃地在甲鎧中銘刻起來。
雖然僅僅是幾道一品器紋,如今的林軒仍然難以輕松駕馭。這可不是書法或是畫畫那樣就算照葫蘆畫瓢也能畫出個一二來,每一道器紋的長度、粗細、形狀、刻下的深淺都無比嚴苛,走錯百分之一寸都將毀于一旦,不然豈不是隨便哪個小孩子都能銘刻了?
“聽聞那些就算達到叁、肆境界的煉器師,也得遵守這些最基礎的規則,”林軒輕嘆感慨著,“不僅僅是諸多器紋相互組合,一道最簡單的器紋也能拆分成如同書法那般橫豎撇捺,真不知道這些最簡單的細節是什么樣的人物從無到有尋找創造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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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軒如今也就是個半吊子的壹紋煉器師,也幸好只是修復流原甲,并用不著去銘刻完整的器紋,有復雜器紋的部位更強大也更難被破壞,而流原甲上破損的地方都是那些只有簡單器紋的,修復起來也較為簡單。
“多練上幾次自然能夠流利起來,我還算是很有天賦的。”林軒滿頭大汗,精準無誤地控制著源氣,神魂無比疲累而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