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手嚴子襄低頭看向棋局。此時此刻的確是黑子占優,在開局之時就早早布好了局,打下堅實基礎拿下了大片棋面,反觀白子卻一直是走一步看一步,倒是一直被黑子牽著鼻子走,雖然并無太大失誤,卻也是被團團圍住難以脫身,岌岌可危。
而此局的關鍵之處,確實另一邊白子的一頭大龍,深深打入黑子之間,若是此處大龍能夠做活,就是其他犧牲危急之處也還有一線獲勝之機,若是就這樣成為死棋,那白子便再無回天之力。那看似無比強大的大龍卻只能茍延殘喘,走到這一步已是避無可避。
如今已是中盤激戰,不單單分出勝負,也要決出生死。
“陛下棋力進長,老臣恐怕難與陛下爭雄了,”嚴子襄輕輕咳嗽了兩聲說道,“與其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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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這棋局,那城外的源氣波動就是以老臣這點實力都感應得清清楚楚,難道陛下一點都不擔心璟王殿下?”
“擔心什么?這不是已經來了?”黃戰韜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
轟!
一聲石破驚天的巨響,遠遠的,僅僅是先天小成實力的嚴子襄立刻就感受到了那沖天而起的源氣波動,而且還在迅速沖著皇宮靠近,幾乎完美內斂著氣息,但其中蘊含的無盡殺意和憤怒卻是被刻意傳了出來,很難想象這會是那個看上去溫文爾雅的璟王爺。
直到這股波動輕輕停在了這大殿之外,像是一頭盤踞的真龍。
吱呀。
大殿厚厚的大門被輕輕推開,身姿挺拔卻又略顯消瘦的黑甲男子走了進來,英俊的臉上凝固著幾滴血跡。
和先前相比,他那泰然自若的神情并沒有半分改變,只是身上那凝重刺鼻的血腥之氣已然讓人明白他到底經歷了一場怎樣的廝殺,一步步優雅地穿過空曠的大殿,一聲聲腳步如同那來自于深淵的喪鐘,一只手中拖著滴血的長劍,劍尖劃過黑色石板冒出一串串火花,另一只手上則是拿著一把同樣被鮮血徹底滲透的折扇,他的眼中好像閃爍著一只蜷縮著身子靜靜沉睡的黑色九尾狐,身側偶爾會竄出些許如同煙塵般的黑氣。
然后趙承雍停在了臺階之下笑了。
“嚴老,您先回去,本王替您和陛下走完這一局。”趙承雍聲音平靜,朝著嚴子襄微微欠身。
“好啊,老朽還在擔心王爺您,”嚴子襄顫顫巍巍站起身來,笑著說道,“看樣子王爺也是經歷一場苦戰,沒受傷吧。”
“嚴老放心,想要傷我,怕是要陛下親自動手。”趙承雍一眼都沒看黃戰韜,連禮都沒行。
等到這位幾近壽命大限的老者一步一步走出大殿,趙承雍這才一揮手,用源氣遠遠地關上了門,走上臺階坐在棋盤之前。
“結果如何?”黃戰韜悠悠說道。
“董延被我三劍殺了,”趙承雍一揮手,從納宇袋中竟然取出一壺茶一茶盞就這樣喝了起來,“擎天六老我殺了四個,逃掉的那兩個估計在蘊含我意境的劍意之下估計也得躺個幾年。只不過那廖聞岳的肉身也確實是厲害,只斬了他一只胳膊一條腿就讓他給跑了。”
若是讓旁人聽到此話,恐怕震驚得都要昏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