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說感受萬物?”林軒連忙問道。
“是啊……小草、鮮花、樹葉,大自然的每一個角落都有他最獨特的味道,”逝不空如此如醉地說道,就仿佛現在結界之中彌漫的不是嗆死了的火山灰,而是很久很久以前草叢中釋放著馥郁的濃香,“每每接觸自然,俺都能感覺仿佛萬事萬物的一切都擺在俺的面前。”
“太夸張了吧……”武巒嗤笑一聲,深表懷疑。
“你們人族的感覺沒有妖獸敏感,當然沒有像俺這樣的敏銳感覺,”逝不空頗為得意地說道,顯然是忍不住地在得瑟,“而只要與自然相處的久了,你也能感覺到那一草一木都仿佛在你的掌控之中,你和自然仿佛渾然一體。”
“說的那么復雜,到頭來還不就是萬物合一嗎?”武巒聽出了端倪,冷冷地說道。
“所以說俺可沒騙你,”逝不空聳了聳肩,憨憨似地笑了,“俺就是這樣,突然有一天就悟出了那什么什么萬物合一,俺還不知道叫這個,后來才曉得的。”
“說得玄之又玄的……一聽就知道是什么歪門邪道,”武巒翻了翻白眼,很是不屑地說道,“不信你去問林軒。”
但林軒卻沒有說話,低頭沉吟了片刻。
“逝不空,我問你啊,之前在洞穴里蔣衛銅用人質威脅你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一點,”林軒輕聲問道,“如果你當時不屈服,或許會犧牲掉你的幾個族人,但你也許能夠徹底解決掉溫竹和蔣衛銅;但是如果你屈服的話,而我若是同樣沒有了反抗之力,到了最后就是你會背上殺了溫竹的罪名,最后整個琰猴一族都會被滅,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逝不空微微愣了一下,或許是在思考,一時間沒有說話。
“現在想想好像是這么一回事,但是當時俺們又不知道那個蔣衛銅是那個想法。”逝不空笑著說道。
但是一旁的武巒卻又發問了:“可就算蔣衛銅沒有在背后算計溫竹,你就這樣自損八百的放棄抵抗,很明顯不是給了敵人更大的機會嗎?像這種威脅到最后,你自己肯定也會被干掉的!如果你真要保護你的族群的話,有時候犧牲是不可避免的。”
“俺沒有想那么多就是了,只不過如果要俺說,俺不會那樣做,”逝不空的態度卻很堅決,眼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就算是死掉了一個族人,那也不是俺能接受的,如果真按你們所說的那樣需要死掉少數去保全俺琰猴一族整個族群,那憑什么是他們?如果真的到了犧牲的時刻,那就由俺來就行,總有一些比自己生命更值得守護的人和事。”
武巒聽了輕輕搖了搖頭:“天真。”
但林軒卻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而是渾身上下爆發出強大的源氣,輕輕一邁步,化作一道青色的殘影而去,以他的速度幾乎在數息之內就沖出琰山鎮,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就能到鎮外的荒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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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不空看向武巒撓了撓頭,兩人都是一臉茫然,最后只好跟上。
“逝不空從小生活在荒野之中,他是單純的,說出來的卻是最簡單的道理,”林軒一邊邁步一邊在心里默默想道,“而我和武巒,一個個都墜入紅塵太久,各種想要考慮的顧慮的就會更多,沒有逝不空更純真。盡管我和武巒的想法更正確,赤誠的逝不空的做法或許確實并非最好,但那也是因為未曾被世俗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