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回到闊別已久的城市,季小北感覺一陣茫然,習慣了泥土,灰塵,還有夜晚那份寂靜,看到街道行駛的車輛和人,如繁星一般密集,不分方向一起涌向自己,不知如何去避讓,他感覺另類起來,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腳,不管回來前為那雙心愛的鞋擦拭過多少回,上了多少油,它仍然沒有行走在柏油馬路上的那些皮鞋發光,發亮。腳上這雙鞋早已粘滿了工地上的氣息,那是建設者擁有的原生態,就像廣場上樹立的石塑,風塵仆仆,帶著古銅色,那是用鋼筋混凝土雕砌的一副建筑畫。
走進七號樓,季小北看了看大院,還是和原先離開時一樣,只不過多了一點年的味道,窗戶上家家都貼上紅紅的對聯,院子里一株百年梧桐樹早已風吹葉落,剩下幾根枝頭,上面掛上了幾盞大紅燈籠,在寒風中搖來搖去,等待春的到來,綠葉滿樹。季小北想到莊子一句詩句“南方有鳥,其名為鵷雛,子知之乎?夫鵷雛,發于南海而飛于北海,非梧桐不止……。”
“小季,哦,不,季經理,好久沒見。你這大包小包的,剛從項目上回來?”季小北看到楊志從三幢樓梯口走過來,本想避讓已經來不及了。
“我剛從s城回來,什么經理不經理的,叫我小季就行。楊經理,新年好,家里沒下雪,感覺不太冷,真好。”
“預報說這幾天有雪,過年下雪出行真不方便。聽說你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快回家吧。”楊志催促季小北。
“那我先上樓了。”季小北很納悶,心想楊志為何還回到前妻這里?沒有和孫甜甜在一起過年?他本不想與楊志多談,聽楊志這樣一說,便跑上樓去。
季小北丟下包,走進房間,一束陽光從窗戶探進頭,照在飄窗上,季母正在為孩子整理尿布,周曼半躺在床上,頭上扎了一個毛巾,給孩子喂奶。
“小北,你總算回來了,小曼這次沒少受苦,她可是季家的大功臣。”季母看見季小北眉開眼笑。
“人家女人生孩子老公陪伴著,我倒好一個人在奮戰,孩子以后只叫我媽。”雖然生孩子已成過去,但疼痛還在身上,見到季小北站在眼前,更覺得委屈。
“對不起,老婆大人,以后我會用雙倍償還你的大恩大德,這次讓你受苦了,下不為例。啊,還是家里好啊,真溫暖,讓我看一看我的寶貝兒子。”季小北全身心放松下來,膝蓋半跪在床上,把頭伸向小孩的包被里,準備親上一口。
“還敢有下一次?你饒了我吧。一次還沒有長性。胡子拉碴不要扎疼兒子,走開。”周曼用手一擋,小心呵斥。
“這就護上了,看樣子以后我是多余的了,你這小子,剛來到我家沒幾天,就跟我搶女人啦。”季小北故裝可憐。
“沒個正經,不害臊。”周曼輕輕刮了下季小北的鼻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著小兩口久別重逢,不時地打情罵俏,季母識趣地走了出去。
季小北把周曼母子緊緊地抱進懷里,一陣奶香從周曼胸口發出,周曼生完孩子與以前大不一樣,多了一份韻味還有成熟,就連身上散發的女人味也有所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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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長得是不是像你?這小嘴,小鼻子,小眼睛,跟你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快給孩子起個名字吧?心里只知道工作,孩子名字也不知道提前想好。”周曼嬌嗔地說,滿臉充滿著母性。
“這不是快過年了嗎?又是小年出生,就叫季豐年,小名小年,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