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絡本想為拔都說兩句話,可這三人一個是先生,一個是朋友,一個是戀人,他吱呀了片刻竟也不知說什么話才好,只能撓著自己后腦勺傻笑。
齊妍兒見沈絡這副傻樣,“噗嗤”一下被逗得笑出了聲來,從衣襟下掏出幾張餅來,嗔道:“好啦,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從上次那老不修不讓你們吃飯就知道,肯定還會這樣,所以每次來都藏了一些吃的在身上,你悄悄吃,別讓那老不修知道。”說罷便將那幾張餅和腰間的水壺解下,遞給了沈絡。
那拔都見有吃的,從墻根那頭連滾帶爬地過來,可憐兮兮說道:“齊,還有沒有吃的,給我也吃一些罷,天天練武,沒吃東西手腳都是軟的,要再不學好,怕是一直沒吃了。”
原來那公冶八神見拔都是個蒙古人,對漢人的文字和文化都不甚了解,便只教他“震”這一學,不過以前拔都都只是仗著一身蠻勁,學習又慢,他被餓的時候比沈絡多了去了。
齊妍兒看著拔都,片刻后偏過頭去道:“沒了,有也不給,誰讓你這么不正經,多大人了還這么愛聽墻根,這事且不論它,你練武非得在這里練啊?一練起來嘴里哼哧哼哧的,把別人都影響得學不下去了。”
拔都聽見這話,一臉的委屈,對著沈絡道:“沈,我沒東西吃。”沈絡有些不忍心,道:“妍兒,你也別怪他,是公冶先生這樣安排的,說是無論在什么樣的環境里,都要不受影響,兩耳不聞,專注讀書,這樣才能真正學得進去。”說著就要將手中的餅分給拔都。
齊妍兒見狀,連忙將餅搶回來,重新塞回沈絡手中,見二人一臉不解地看著自己,齊妍兒使勁一跺腳,嗔道:“淫賊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這餅我一路帶過來,一路緊貼著我,你倒是不介意一樣,這就分給他吃?”
齊妍兒說罷,將手伸進自己琵琶袖中,又變戲法一般從兩只袖子里扯出一沓餅來,對拔都沒好氣地說道:“這個才是你吃的,別說本姑娘沒想到你,去屋那邊吃,你這食量跟牛一樣,兩只袖子都裝滿了,沉死個人。”
見拔都拿著餅跑到屋后頭去了,齊妍兒將繡裙斂起,坐在沈絡旁邊,沈絡見她略微疲憊的神情,實有些心疼,傾過身來又捏肩又捶腿。
齊妍兒將他的手打掉,靠在他肩頭說道:“你不管我,男子漢大丈夫,給女人揉肩捶腿的,你也不嫌害臊,這些等以后下人來做就好,你有這閑工夫,趕緊吃完了看書,要不下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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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要偷偷帶東西了,你快吃,我只想陪著你坐一會兒,且讓我歇一歇,歇好了我給你捶一錘。”
沈絡頭一歪,在齊妍兒頭頂碰了碰,便開始吃起餅來,才將最后一口餅吃下,就見遠處公冶八神提溜著拔都朝自己方向過來,公冶八神一手提著拔都,一手拿著只剩下一兩張的餅,再看拔都灰溜溜地神情,二人立刻就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齊妍兒對沈絡說道:“這個拔都,身體跟熊瞎子差不多,沒想到腦袋也差不多,要是熊瞎子在這兒,也能被他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