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花子來了秦淮街,著實有些扎眼,沈絡這身破衣爛衫與那群前來尋花問柳的公子哥們簡直就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一路上免不了糟些白眼,沈絡卻熟視無睹,繼續看著幾年前走過的地方。
烏衣巷斜前方,還是玉窗樓,一個看上去就闊氣的公子哥來了玉窗樓前,只見那楊老板趕忙迎了出來熱情招呼,卻如同看不見沈絡一般。
沈絡苦笑一聲,看來這么多年,那楊老板已經將自己給忘得一干二凈了,只是自己當初對赤白雪承諾的事情,如今更是無法辦到,就算她們還認得自己,也無顏再面對她們了。
沈絡斜倚在烏衣巷口,看著赤白雪屋子的那扇窗戶,心口只覺堵得發慌,身邊往來盡是進出于妓館的男男女女,摟摟親親,絲毫不顧身處于大街之上,見到沈絡免不了都是一番嘲弄:“你們看,沒幾個錢也敢來嫖,身上的錢嫖光了,來要飯了罷。”
此言一出,引得滿街譏笑聲四起,沈絡也懶得搭理他們,只是呆呆望著那扇窗戶,耳邊一男子聲音響起:“呸,都成花子了,還惦記著花魁,好不要臉。”
這時那扇窗戶被人推開,沈絡心中一驚,他不想讓赤白雪看見自己如今的模樣,不管她還認不認識自己。正當沈絡準備轉過臉去,卻瞥見一個不熟悉的人將窗戶洞開,這時身邊一個男人說道:“是杜云湘,快看,是花魁杜云湘!”
沈絡心中又一驚,這杜云湘是何人?為何成了這玉窗樓的花魁?那赤白雪云遲遲又如何了?
正當沈絡疑惑不解時,玉窗樓門前卻開始熱鬧起來,沈絡轉頭看去,只見兩個醉漢正與那楊老板撒潑:“我說,來了這么多天了,你們那個赤白雪還是不肯陪小爺睡覺,是什么意思?”
楊老板賠笑道:“二位客官,赤白雪此刻好歹還是清倌兒伶人,如何能出賣身體,二位若是真心喜歡赤白雪,那何不再等兩個月,待她二十歲生日那天賣了身子,以后赤白雪還不是任二位品嘗嘛。”
那兩個醉漢一臉怒氣,說道:“都已經不是花魁了,還擺這么大架子,說道底以后還是千人枕萬人嘗的婊子,這時候還在撐牌坊,諒她能撐到幾時!”
沈絡聽那邊對話又是一驚,為何就這三四年光景,竟能淪落成這樣?不行,找個機會要將她救出來。對了,媚香樓!
畢竟玉窗樓與媚香樓相隔不遠,沈絡片刻后就趕到了媚香樓下,剛想要敲門,忽感半夜一個花子敲起一個姑娘家門來極不合適,橫豎那楊老板說了,過兩個月,想必是要用赤白雪的生日套上她的第一次,趁此機會賣個好價錢,所以赤白雪暫時是沒有任何危險,想到此處,沈絡蜷縮在媚香樓門口的回廊下,貼著墻角睡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沈絡醒了一個大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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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敲了數次門,媚香樓中仍無人應答,沈絡心下有些疑惑,但轉念一想,或許李香君正好不在家,既然有求于人,多等等也是應該。想罷沈絡又在墻角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