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張足夠二人平躺的圓桌拍向那個人,這要是拍準了,只怕是腦袋都要被拍進肚子里去,那人只得放棄沈絡,一橫棍將拍來的圓桌掃成了兩截。
場中眾人見已經開打,頓時炸開了鍋,幾個打手不敢不管那些四處往門外涌的客人,一時間縮手縮腳,拔都可不顧這些,無論長凳短椅,方桌圓案,還是花瓶飾物,只要是拿著趁手的東西,一股腦全往那幾個打手身上招呼,當然,拔都這氣力,拿著什么東西都趁手。
待到里頭客人并姑娘跑得一干二凈,那幾個打手早被砸得鼻青臉腫,個個憋了一肚子邪火,見能大展拳腳了,那棍子舞的虎虎生風,直奔拔都而來。
拔都手里沒兵器,一時間吃了大虧,只見對方幾人就是招招都是照打死了來,不是往腦袋上揮,就是沖著胸口招呼,看來他們都已經不在乎會不會死人了。
拔都赤手空拳,被幾個拿著鐵棒的人追得滿場亂跑,一開始只是心驚,后來越跑越覺得窩囊,越跑心中邪火越盛,最后干脆把心一橫,拉你老娘的倒,用盡全身力氣一腳踹斷了一根碗口粗的柱子,竟有丈二長短,被拔都耍得破空聲“呼呼”地響。
對方有一人一個大意,被一柱子掃到地上,疼得嗷嗷直叫,只怕是腿骨也裂了。一時間那幾個大漢都近不了拔都的身。只聽其中有一個打手向其他人叫罵道:“這小婦養的嘿,哪兒哪兒都能做兵器,哥兒幾個拿暗器,抄磚頭飛死他。”
這話音剛落,只聽幾個大漢哇哇鬼叫,俯身就去撿地上的殘磚斷瓦,一并被砸碎的桌椅板凳、瓷器花瓶就往拔都扔過去。那大青瓦是何等的結實鋒利,拔都一個沒注意,被砸中了腦袋,額頭立刻腫了老大,一塊大青磚砸了拔都一個大青包,倒是交相輝映。
拔都被那青磚砸得身形一頓,舞柱子的勢頭慢了一瞬,就在這個當口,那幾個打手抓住了這個破綻,提著鐵棒就往里沖。還沒等幾人邁開步子,便只覺身上就好似燎著了一般,又好似跌入了油鍋地獄,燙得幾人吱哇亂叫。
這邊廂,沈絡沖上了三樓,卻不知赤白雪到底在哪一間屋子,只能一間一間地踹門。說來也奇怪,這玉窗樓中的各樓層各房間竟如此隔音,任他底下大堂眾人都打成了一片,這上頭竟然沒有多少聲響。
沈絡一手握著在外頭抄起來的棍子,從最里間開始,一腳踹開大門,只見那新花魁杜云湘泡在澡桶里洗澡,沈絡這般進門將她嚇了一大跳,連忙用帕子捂住身子。沈絡此時看著這個新晉花魁怒火萬丈,若不是她,赤白雪也不會遭受這樣的苦難。
沈絡本欲給杜云湘一下,但思考片刻后,還是松了手里的棍子,轉身關上了門離開,看來自己是氣糊涂了,這杜云湘又年輕又漂亮,這歡場之中向來不都是這樣比出的花魁?況且所謂花魁,也只是這些尋歡作樂的人選出來的,說到底也是一個可憐人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