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陳圓圓交予的囑托很容易,不過就是入京之后打聽一下侍郎府邸。可沒成想卻如此困難,別的不說,就憑沈絡一個外地百姓的身份,就難進入京城。
沈絡剛一踏入東郊,遠遠看見順天府的城門,便看見這四下里皆有官家巡查盤問,個個身穿曳撒,鐵盔罩甲,十步一巡,五步一崗,果然如今戰事不順,財政開支幾乎悉數給了邊軍,陜西、山西、河南的部隊能吃飽不錯了,只怕是頂不住多久,如此一來,京城危矣。
也不知孫傳庭將軍如今怎樣了,這么久不見,還真有些想念,此時只怕韓慕青正跟著孫將軍在山西與闖軍拼殺,曾經也對韓慕青承諾過效命,反正自己孑然一身,何不如將這信件送出,便去投奔他們罷。
沈絡遠遠看著,頓感一陣頭疼,如今順天府擔心細作進入,如此封鎖,只怕這信是不好送,萬一這群官軍里頭有吳三桂的故交,被他們拿了去只怕自己和陳圓圓都逃不過一死。
想到如今戰局不利,財政空虛,吳三桂和吳襄父子依然緊鎖錦州失陷的消息,大批軍餉仍舊送往山海關,作為一個軍人,當了將軍在戰事吃緊時左右逢源,實在該死,這信必須要想辦法送進去,否則朝廷只怕到覆滅也仍舊不知九邊盡失的消息,沈絡這樣想著。
想到這里,沈絡向著廣渠門走去,果然如心中所想,沈絡才走出十余丈,便被十來人團團圍住,還未等沈絡回過神來,一個帶頭模樣的人便走上前來,對他說道:“這位小兄弟看著面生,敢問從哪里來?要去哪里?”
沈絡看著一眾官軍,心知若是說了實話那便是找死,只得開口撒了個謊稱自己是昌黎人,往涿州走親戚,只因路上干糧不多,在此處來買一些。
那官軍聽后,便向沈絡說道:“京畿近郊戒嚴,你買不了東西,老君園有,你去那邊買。”說著便不管沈絡回答,將他架著拖出了東郊范圍。
沈絡被這群官軍隨手一扔,重重摔在了地上,本就有些虛弱地身子差點兒沒被這一群人摔散了架,身上的舊傷疼得沈絡直不起身來,旁邊一位六十歲左右老者見沈絡這般模樣有些于心不忍,便上前將沈絡攙扶到一處草垛上坐著。
沈絡喘了半晌粗氣,向那老者道了聲謝,便問道:“老人家,如何這京畿之地成了今天這般模樣?”
那老者搖了搖頭,說道:“年輕人,你要問我也不知道,從年前就開始了,別說是那城中,就連這城郊處也是萬般艱難,外頭人進不來,里頭人出不去,這可難為了咱們這些窮百姓,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說罷,老者將自己水壺中的水倒了一些出來,遞給了沈絡。
沈絡一聽這話,心中暗道,這可如何得了,陳圓圓所托豈不是要辜負了?想到這里,沈絡接過老者遞過來的水,咕嘟嘟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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