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微笑道:“我在自己的房間里面不消著衣,坐吧!”
子受目光一掃,只有床邊有一張竹椅。
坐在椅子上,側過頭便看到臉上似笑非笑的女媧,子受心臟怦怦狂跳。
“你身體好些了嗎?”女媧伸手一拂,一個玉杯從桌子上飛了出來,隨即聚氣化雨,落在玉杯上,又迅速成了開水。
她又將玉手憑虛伸出,不知從何處取兩片嫩葉,放在開水當中,然后把杯子遞給了子受。
子受接過杯子,一口喝完了,只覺甘甜無比,喝下去后心也平靜了下來,然而待看見女媧臉上的神態,心中又是一蕩,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女媧,羅睺和我魂魄融合時,我已經步入魔道,當時你被禁足,卻出手把我帶回來,道祖知道后,會不會為難你?”子受現在想起這件事總覺得后怕不已,當時羅睺的殘魂進入他的體內,和他的魂魄互相融合,雖然自己的意識并未抹去,但是……
因為羅睺的影響,心中充滿了殺戮和暴戾,已經一只腳踏入了魔道。
在洪荒中,踏入了魔道代表了什么根本不用多說,當年道祖鴻鈞也說過了,魔道中人,人人得而誅之。
這并非對魔道的偏見,而是步入魔道后,一個再正常的人,人性也會逐漸扭曲,變態。
剛開始只是對仇人充滿了殺意,但越往下就會對世界充滿惡意,甚至屠殺自己的親人,報復世間的生靈。
女媧身為道祖鴻鈞的徒弟,為了救自己一個一腳踏進魔道,甚至和羅睺殘魂融合的人,違抗道祖禁令私自出宮,這么多條加起來,道祖的懲罰只怕不小。
女媧柔聲道:“怎么?你在擔憂我?”
“當然擔憂了,你為了我違抗道祖禁令,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如果不是你多次出手救我,我早就死了。那日你要是沒有出手,我就算不死也會被羅睺變成一個魔頭。”子受這句話說得情真意切。
他現在想起來,羅睺那一天絕對不安什么好心,他的意圖應該是和自己的魂魄融合——雖然不能直接抹殺自己,但卻用殺意和暴戾慢慢同化自己的靈魂。
到最后子受自己將不是子受,而是一個擁有子受記憶的羅睺。
……
女媧凝視他的雙目,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既然如此,你要……”
她故意湊近過來,吐氣如蘭,眼光中折射著笑意:“報答我嗎?”
子受一顆心都快跳出胸腔了,凝視著她的臉,脫口而出:“要怎么報答都可以!要我的生命來報答你也可以。”
女媧聽到這句話,竟然雙頰暈紅,露出了小女兒的靦腆神態。
這醉人神態把子受都看得癡了,心說只怕誰也想不到,女媧竟然會露出這種靦腆姿態。
女媧慢慢地坐了回去,輕聲道:“我不要你報答,既然你招惹了我,今后再敢背叛我,我也不會殺了你,我會把你丟進虛無空間,永生永世不再見面。”
子受心中一震,怎么也想不到她會說了這句話,一時之間突然明白為什么自己會那么怕她了,不是怕被打,而是怕不再見面。
“那么,躺到床上去吧。”她站起身來,輕聲道。
子受:“啊?!……好,好……”心臟加速跳動,子受隱約想到今晚可能會發生什么,然后心臟跳得更厲害了。
他坐到床上去,聞到床上那股馨香,緊張到無以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