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立威那邊傳來爽朗的笑容,倒好像一點都不怕引火燒身:“讓他們找吧,我已經在外地呆幾天,能拖則拖。”
林皓文琢磨著事情發展的走向,說道:“我這邊讓上游供應商對浦江酒業施壓,而你那邊,拖著浦江酒業的貨款遲遲不給。兩面夾擊,浦江酒業的資金鏈必然斷裂。唯一的辦法就是破產清算,并且注銷公司主體。到時候,你這150萬的貨款也不用償還了。以葉總的狠辣,你就不怕他咬你一口?”
林皓文一直好奇這個霍立威,才三十幾歲,已經手握海城最大的酒水渠道公司,并且現在敢公開挑釁葉鄺生,他就不怕葉鄺生狗急跳墻?
這個人,莫非有強大的背景?
霍立威不咸不淡地說道:“我不怕他咬我,我有的是錢,即便他要我償還債款,區區150萬,我給他就是了。至于啤酒節,嘿嘿,到時候我就讓市政那邊出個文件,說市區近期禁止企業承辦大型比賽活動。他也賴不到我頭上。”
霍立威一臉輕松地說道:“哎呀,反正這次浦江酒業是首尾難顧,完了。林總,你可別忘了,海納要給我渠道獨家代理權啊!”
林皓文沉默了片刻,說道:“放心,我說到做到。”
掛了電話,林皓文第一次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了。霍立威跟他太像了,都是冷靜的獵手,擁有最純粹的商業原則,那就是利益至上。
商人不重利,則死。
這個死不是生命的結束,而是你永遠無法打開財富之門。
……
時間又過了三天時間,月中已過,超過了啤酒節原計劃的日子,這事兒算是黃了。
浦江酒業,葉鄺生辦公室。
“霍立威的電話還是打不通嗎?”
葉鄺生此刻滿眼血絲,他已經兩天兩夜沒合眼了,襯衣扣子扯開幾個,滿臉的焦慮。
郭豐年已經快哭了,事情到了這一步,跟他有最直接的關聯,問題就是從那份合同開始的。
“沒……我已經打了三天了,下午親自去鳴海公司找,結果……被保安趕出來了。”
霍立威躲著不見人,郭豐年的暴脾氣,一腳把霍立威的辦公室大門給踹開了,秘書嚇得半死,趕緊叫來保安把他丟出去。
葉鄺生抬頭盯著天花板,兩眼一閉,心涼了。
“葉總……下午包總、嚴總、邢總他們三個又來公司了,催咱們還錢。”
這三天,包成運、嚴衡、邢常榮這三位老板所組成的討債小組,不停地給他施壓。
就差動用司法武器了。
葉鄺生查了一下公司的負債,晶合玻璃廠那邊欠了180萬,嚴衡那邊欠了400萬,邢常榮那邊更離譜了,670萬,物流貨運那邊110萬,外包代工的50萬。
再加上公司的員工薪資80多萬,總共需要1500萬。
天上掉也掉不了那么多錢。
他后悔啊,早期打廣告太猛了,花錢如流水,整整一千多萬的廣告費啊。
好笑的是,營銷部的經理,梁炳明這個罪魁禍首,前幾天居然不打招呼就開溜了,這孫子也算是夠義氣了。
葉鄺生雖然有幾千萬的資產,但電器城是個重資產的行業,他所有的錢都押在那邊了。再難給浦江酒業輸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