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誤會誤會啊!”四喜嚴肅的表情,當下就松開了,臉上的肉都能隨著笑容震顫。
林皓文兩根手指頭銜著煙,指著門口的五十鈴貨車,問道:“那車是你鎖的?”
“是,之前都是按規矩辦事,望林總理解。車我不動了。”
四喜轉身就讓曹洪把車鑰匙拿過來。
“不,不用開了,給他鎖上,鎖他十天半個月。”林皓文知道蘇南陽是糞坑里的石頭,你不給他拋光打磨,他滿身的懶筋不會散開。
這話也傳到蘇南陽耳朵里了,不過他現在大氣都不敢喘。
剛才四喜那樣派煙給林皓文,白癡都知道,這小子現在闊了。
而且他隱隱約約覺得,林皓文的生意做得很大,大到無法想象。
“這……那成,我這邊先給保管,但是林總放心,車子我絕對不會讓人動的。林總,吃飯沒?我請您到旁邊的岳飛樓吃點?”四喜眼看抓住一棵搖錢樹,哪能放過這好機會?之前海納酒廠的貨運資格沒談攏,以為沒戲了,誰知道突然掉下來這么一件好事。
林皓文抽了兩口煙,說道:“不吃了,我有點事兒要走了。”
林皓文只字沒提要幫蘇南陽的事情。點到即止,四喜和曹洪他們估計不會揍蘇南陽了。
四喜見林皓文要走,趕緊上去獻殷情:“林總,上回我幫您酒廠拉貨,事情做得漂漂亮亮的,我也知道咱們這些散兵比不過大型的貨運公司。可咱們價格實惠啊,咱出兩車才要人家一車的錢。最近貨運市場競爭太大,您看,能不能給我們一些訂單傾斜?”
林皓文停下來,看著四喜,還有身后的曹洪這些人:
“這事兒我會考慮的。不過,你們還是要正規一點。要不然像你們這樣沒個正經公司,萬一貨品損壞了我們找誰?找你四喜哥?生意上的事,不是光靠一張嘴的信用就行,還得有法律保護。”
2000年的時候,貨運市場還處于魚龍混雜,亂相頻發的階段,不像后來那么規范。
“明白明白……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了,是得弄個正經公司。已經在走流程了,林總,這是我名片,回頭您有單子可以找我。”
林皓文把名片收起來,點點頭走了。
蘇南陽愣在原地,這事兒過去了?他的車子保住了?
追上林皓文的腳步:“阿文,等等我……”
蘇南陽別提多興奮,這會兒像條癩皮狗一樣黏上了:“阿文,你到底做什么生意?連四喜哥都要給你面子?剛才他說什么酒廠?”
蘇南陽覺得,林皓文是不是某個酒廠的市場部職員之類的,專門分管物流貨的那種,這已經是很牛逼了。
“少打聽,對你沒好處。”
“怎么說話的,你是我親妹夫,你……你有生意你不便宜我,你便宜四喜啊?那混蛋年年漲租金,這貨運廠底下司機多少人對他不滿。你……你幫襯我啊,咱們一家人啊……”
這時候想起一家人了,林皓文冷冷看著他,朝前走了。
“呃……阿文……”
……
洞頭貨運廠門口,老兩口躲在樹蔭底下乘涼,李萍眼淚汪汪的,帶著哭腔說道:
“老頭子,林皓文那個窩囊廢去了那么久沒消息,肯定是搞不定了,要不咱們過去看看?”
蘇振光一聽,冷汗憋出來了,這會兒估計正打得厲害,過去不是找抽嘛?一咬牙,罵道:
“就該讓蘇南陽那個畜生吃點苦頭,我這輩子沒丟過這種臉。生出這么個混蛋玩意兒。”
李萍咿咿呀呀地哭起來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啊!萬一被打殘了怎么辦。
正當他們頭疼的時候,林皓文帶著蘇南陽從鋪子那邊走過來了。
“誒,來了,陽陽跟林皓文過來了……”
蘇振光站起來,臉上輕松多了,李萍也趕緊擦擦眼淚。
“爸,媽……沒啥大事兒,咱們回去吧!”林皓文很平淡地說一句。
“啊?”
李萍和蘇振光傻眼了,剛才那伙人兇神惡煞的,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