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秋蓮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了,手里小黑羊皮包拿捏著,腳下高跟鞋咔咔作響。
剛一到車間大門口,竟然是鎖住的。
姜秋蓮臉色頓時大變。
吳震雷帶著一名保安已經追進來了,擋在車間大門口,像個慫貨一樣不敢抬頭。
“把門打開!”
這時候應該是百川酒廠生產最火爆的時候,馮錫堯那邊的低端白酒已經下線裝瓶了。
兩家互為競爭關系的廠子,出現巨大的反差,這太不尋常了。
姜秋蓮預感這里肯定出問題了。
“姜總,您看這干嘛呀?我送您到海納酒廠吧,林總肯定在那邊……”
吳震雷現在知道要把姜秋蓮趕緊弄走,但是幾乎不太可能了。
“我讓你打開,沒聽見嘛?”
“是!”
吳震雷沒辦法,硬著頭皮讓那個保安掏出鑰匙開門。
車間大門一開,映入眼簾的一幕,讓姜秋蓮頓時火冒三丈。偌大的廠房里面空蕩蕩的,除了一個個嶄新的不銹鋼設備,產線上空無一人,甚至連機器都沒有轉起來。
這壓根就一瓶酒都沒做。
姜秋蓮用力把墨鏡摘下來,雙目死死瞪著吳震雷。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吳震雷現在已經被姜秋蓮殺了一百次了。
吳震雷喉嚨里咕嚕一聲,心里默念著,姑奶奶求放過,不關我的事啊!
姜秋蓮第一反應就是,林皓文耍了她。
隨即轉身快步走去開車,她要當面找林皓文問清楚。
白色的奔馳車直往海納酒廠。
路上,姜秋蓮見到一輛摩托車開得比她還快,那不是剛才的臭男人?
吳震雷率先一步到達廠子門口,摩托車丟一邊,直接沖進辦公室:“文哥,出大事了。”
“怎么了?你屬螞蚱的?一驚一乍的。”林皓文手里捧著一本近期的啤酒銷量數據簿,另一只手夾著煙,不慌不忙的。
吳震雷先從桌面上拿起杯子,猛喝了兩口水。
“飛亞那個騷狐貍,姜總,她……她去佳坪那個廠子看了,廠子里一點東西沒有,我看她很生氣啊!”
“你不會忽悠她兩句啊?”吳震雷這小子,跟了自己這么長時間了,半點忽悠技能沒學會?
“忽悠了,我哪有文哥您的本事啊,根本兜不住啊!”吳震雷現在想想姜秋蓮的眼神,都直哆嗦,就跟人騙了她1000萬那種咬牙切齒的恨。
林皓文把煙頭掐掉,簿子放桌面上:“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吳震雷傻眼看著他:“文哥,要不,我叫幾個弟兄來保護您?”
“不用。”
“那您小心了,她指甲可長了。”
“呵呵,滾!”
“好!”吳震雷偷笑,終于可以躲起來了。
五分鐘之后,姜秋蓮殺到,一臉的冰霜,直接把皮包往沙發上一扔,坐下來,氣呼呼的翹起美腿。
“姜總怎么來了?不是去三亞度假了嘛?這么快回來?”林皓文嬉皮笑臉的,走過來泡茶。
“看來林總很怕我回來呀,幸好我提前回來了,要不然被人賣了都不知道。”姜秋蓮酸里酸氣地說著。
“出什么事兒了?”林皓文眉頭一皺,擺出一副擔憂的架勢。
“怎么,林總不準備跟我解釋一下,百川酒廠為什么到現在還沒有開始釀酒?別欺負我不懂做酒,老馮是我男人,白酒怎么做我可能比你還知道。”
姜秋蓮大有一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度。
“解釋……什么?”
“呵呵,新酒廠怎么回事?設備都裝好了,一個鬼影都不見,別告訴我,這么大個廠子就為了占地方?人呢?酒呢?”
姜秋蓮說到激動處,用力拍了兩下桌面。
林皓文早就想好說辭了,他不可能跟姜秋蓮說自己收購了富水香。這是一條暗計,越少人知道越安全,更何況姜秋蓮跟馮錫堯是兩口子,那利益是綁在一起的。萬一哪天馮錫堯夾著尾巴求著姜秋蓮,還指不定這女人幫誰呢!
“姜總,已經盡全力在招人了,人才市場那邊的尿性你是不知道,沒個十天半月找不到人,咱這兒什么地方?哎喲,海城郊區中的郊區啊,鳥不拉屎的,有幾個人愿意到這兒來上班?”
原來是人手不足,姜秋蓮一聽,臉色緩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