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徐小姐啊!抱歉,我昨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把見面這事兒給忘了。”
林皓文嬉皮笑臉的,好像不當一回事兒。
“林皓文,我要說的是很重要的事情,不然也不會約你出來。你就這么不給我面子?”徐雁呼吸十分急促。
“好好好,姑奶奶別生氣,我馬上到,地址是哪里來著?”
“浦江東路,浦江大廈頂樓,卡昂咖啡廳。”
“行,我聞不了出租車那味道,我坐公交過來吧,您等會兒。”
“你……”林皓文已經把電話給掛斷了,徐雁氣得兩個小粉錘敲著桌面,兩個小高跟鞋用力跺了幾下。
足足等了一個小時,林皓文才從偏遠的郊區坐公交車來到浦江東路。
“抱歉,路上有點堵車,哎喲,渴死我了。這杯我的啊!”林皓文也不客氣,拿起面前的一杯冰鎮可樂黑咖啡喝上了。
“你怎么不死在路上啊?我等你一個多小時了。”徐雁那雪白的臉上實在是做不出生氣的表情,或者說,連生氣都是那么美艷動人。
林皓文咕嚕咕嚕喝了一通,嘴里嚼著冰塊,手里搖著湯匙:“到底什么事兒?大老遠的,電話里不能說啊?”
徐雁側過臉,像個生氣的小女生,雙手交叉在胸前,更加明顯了。
僵持了一小會兒,她才開口說道:“老馮昨天見了謝滿枝,你那邊的情況基本上都摸透了。他很生氣,我跟的他這幾年,從沒見過這么生氣的。”
“哦……”林皓文回答得云淡風輕。
“你……你明不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徐雁像是看傻子一樣盯著林皓文。這男人你說他蠢吧,他聰明透頂。你說他精吧,他反射弧總是繞地球幾圈。
“怎么著……老馮還能弄死我啊?”林皓文搖著手里的湯匙,淡淡說道。
徐雁臉色一寒,雪潤之中透著一絲蒼白:“你猜對了,老馮昨晚打了一個電話,像是說什么找人擺平點事……他說的很小聲,我沒聽清。但是肯定不是好事兒。”
林皓文笑了笑:“正常,擋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做生意嘛,本來就是黑的白的一塊來。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徐雁深吸了一口寒氣:“林皓文,你做生意的目的是什么呀?我覺得你這人有點莽,不知道收斂。”
“我這人就這樣!你問我做生意的目的是什么?我也說不上來。可能是為了活著吧。別看我現在生意做得小有規模,其實狗屁不是,稍不留神就得破產。前進一步是死,后退一步,就是一無所有,回到以前那種糟心落魄的生活,每天為了柴米油鹽跟老婆吵架,被鄰居擠兌……那種日子,我不如死了。”
林皓文也是真情流露了,說完不自覺地從口袋里摸出一根煙,正準備點的時候,一個穿西裝的服務員走過來,禮貌地說道:
“先生,抱歉我們這里不允許抽煙的。”
“抱歉!”林皓文笑了笑,把煙夾到耳朵背后。
徐雁看著面前的男人,突然喃喃問道:“林皓文,你有沒有想過……離開海城,甚至,離開炎夏?”
“離開?”林皓文忍不住笑了,攤攤手:“我為什么要離開?我老婆孩子都在這里,我跟誰離開?”
“跟……”徐雁欲言又止,隨即把目光看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