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紫檀沒好氣,直接對林皓文開懟:“林總,您也別怪別人,先自我檢討吧你,來這么危險的地方為什么不提前說?我接到您短信的時候什么準備都沒做,一路開車狂奔過來的。”
林皓文撅撅嘴吧,搖搖頭往車那邊走去:“太不專業了。”
上了車,趕緊開溜,林皓文一只手架在窗戶上,叼著煙,寒風吹進
來,呼啦啦的大家都冷得瑟瑟發抖。
“我說林總,今晚怎么回事?該說清楚了吧?”
“就幾個商業強盜,見咱們海納賺大錢了,眼紅了,想買咱們的殼直接上市,利用資本運營手段,把股價拉高再割韭菜,嘿嘿!做他娘的春秋大夢。”
一聽這么說,阮紫檀又是臉色一變:“那別墅里面的肯定都不是普通人了?”
“何止是不普通啊,海城商界牌面上的人,今晚都到了七七八八了。”
“天哪……”阮紫檀突然有點佩服林皓文了,那種場面肯定是兇險無比,還能這么安穩地走出來,林皓文也太神了吧?
林皓文抽完這支煙,阮紫檀又問他:“那……現在去西街嗎?正好你們四個都住那邊。”
林皓文擺擺手:“雷哥,你們三個都回家休息吧,我這幾天要住廠里。”
吳震雷問道:“文哥,這馬上快過年了,廠里的活都安排好了,您還是早點休息吧?”
林皓文搖搖頭:“不……情況有變。”
林皓文經歷了今晚的生死劫,準備對接下來的戰略做重新部署。
古年醇不是最難對付的,現在最可怕的,是供應鏈的上游,被資本卡脖子。
所以他要趕緊做出調整。
……
濱海山莊的那個秘密房間內,孫德麟的恐懼已經消散了,大家伙兒現在聚在一起要看看下一步棋怎么走。
“孫總,您主意多,給說說,林皓文不同意上市,白酒這塊肥肉咱們可就吃不上了呀!”
是啊,以前馮錫堯的紅滿天,在海城雖然有壟斷地位,可也是仗著國企的大團購訂單,散銷渠道壓根就是屁。所以紅滿天是沒有沖出海城的機會的,即便是上市,也是小打小鬧。
可如今的海納不一樣,林皓文這兔崽子真是有一手啊,這是目前最符合資本收割的白酒新星啊!
孫德麟深吸口氣,說道:“不急,林皓文不同意,咱們就讓他同意。白酒的供應鏈其實很簡單,上游的原材料供應就那么幾家公司,像個法子,先把上游給收購了。”
“妙啊!上游截流之后,海納必然要缺水,到時候還不求著咱們給路子。那時候就有坐下來談判的籌碼了。”
孫德麟想了想,還得防著一手,隨即說道:“我研究過海納的股權架構,旗下的兩家子公司,富水香跟百川,還有一些零散的投資方。你比方說,飛亞創投,這家公司你們有誰熟悉嘛?他們持有百川的股份。”
“熟,太熟了,飛亞的老板就是馮錫堯的老婆,叫姜秋蓮,是我好閨蜜呢。”海弘基金的倪芳佩一臉輕松地說道。
“那就好辦了,先從這個姜秋蓮開始談,看她能不能把百川的股份讓出來,咱們現在就兩步棋,第一步,想辦法進入海納的內部,哪怕是小股份,也要拿到手。第二步,攻他上游企業,卡他脖子。”
“明白!”
在座的投行老手一個個都是身經百戰,很快走出了針對林皓文以及海納的部署。
林皓文回到海納酒廠,阮紫檀跟在他身后進了辦公室。
“林總,您是不是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妥?”
林皓文沒說話,拿出自己的記錄本,翻開最近的幾項頭疼的規劃。
很多方面還沒有展開,現在又要插進去一條更棘手的。
“等不了明天了,你給老肖打個電話,讓他馬上來公司一趟,咱們三個開一個緊急會議。”
阮紫檀看看手邊,已經晚上十一點了,有些為難地說道:“林總,今年咱們廠里不放假,所以肖總的老婆今天剛來海城,這個時間點,會不會……”
說不定人家正兩口子膩歪呢!
林皓文也不是不近人情,說道:“行吧,那老肖先不管了,咱們兩個商量。”
“好!”
說完就拿著紙和筆,兩個人坐在沙發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