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龔俊輝約定了時間,現在是中午11點,過去談好事情,下午參加董事會。
見林皓文急沖沖地要出門,大衣穿上了,皮包戴上了,手套和圍巾都齊了。
可阮紫檀現在急得就像一個點燃了引線,還有三秒鐘就要炸的炸藥包。
“您真的要用9000萬來幫龔俊輝?”
“你搞錯了,我不是在幫他,他死活跟我有什么關系。我看中的是海達鮮的價值。”
“我不明白海達鮮有什么價值,一堆的爛賬?小得可憐的市場份額?單純從資產角度,這家公司現在作價3億元都不一定有人敢接盤。更何況是15%的股份呢?”
林皓文認真地看著她:“那是因為你對未來一無所知。再過個十年二十年,是炎夏整個經濟大騰飛的時段,國民消費總額不斷刷新記錄,你能想象那樣的時代,老百姓餐桌上的調味品,有多大的需求量嘛?”
林皓文上一世在林氏集團的總裁經歷,簡直就是一個無窮無盡的寶藏,各行業最精準的信息,每天都在他的辦公桌上擺放著。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市場和未來。
2005年左右,炎夏僅僅內地的調味品消費總額就達到了驚人的800億。
2015年,調味品消費總額達到4000億,翻了5倍。
2020年僅僅上半年,調味品消費總額就突破了3500億。
這還僅僅是內需,不包含出口。
“咱們收購海達鮮,不是為了對抗古年醇嘛?”阮紫檀有些懵逼地看著他。
林皓文搖搖頭:“我看好的是這個行業的增長潛力,古年醇只是一個點火器,現在這個市場才開發到哪兒呀?不到一個零頭。”
阮紫檀皺著眉頭,想說什么,又不知道從哪個方面去反駁林皓文。
反正跟著這樣的老板就是,每次做決定都能嚇掉別人半條命。可結果往往比較理想。
所以阮紫檀現在內心也很矛盾。
林皓文的手掌在她眼巴前晃悠兩下:“嘿,想什么呢?汪律師他們到了嘉市,馬上讓他們來找我。”
“嗯……”
阮紫檀輕聲點頭應了一句。
中午11點半,林皓文就來到海達鮮附近的一家中餐廳吃飯,龔俊輝是一點胃口都沒有,整個人萎靡不振的,像是兩三天沒睡覺了。
林皓文大口吃著炸醬面,一口酸蘿卜配菜往嘴里塞:“吃不慣啊?不應該啊,挺好吃的。”
龔俊輝心煩意亂,在口袋里摸了摸,沒找到東西,看向林皓文:“有雪茄嘛?”
林皓文嘴角一揚,丟了一包幾塊錢的紅山茶過去:“我不抽那玩意兒啊,這煙是次了點,過過嘴癮還行。”
龔俊輝一看到那皺了吧唧的包裝,還是算了吧:“你律師什么時候到啊?”
林皓文看看手表,給阮紫檀打了個電話,阮紫檀說汪律師他們在路上車子拋錨了,去一個修理廠看看。
林皓文掛了電話,繼續吃炸醬面:“再等等啊,路上呢!下著雪路不好走。”
等啊等,一直等到下午一點半鐘了,林皓文打電話催了三次,阮紫檀那邊還是說在修車。
林皓文什么腦子啊,一想就明白過來了,10個人,兩輛車,都拋錨了?不能主要人物先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