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陽光從窗子外面射進來,房間的地板上一半明亮一半黯淡,灰塵在那一束陽光的光柱里翻卷飛舞,悠然自得,唐天佑從床上坐起來,心思煩亂得完全無法自處,他抬手抹了抹臉,卻摸到一臉的冰冷。
原來,自己是真的哭了,不僅僅是在意識海,還在現實中。
意識海已經完全黯淡下來,看過去漆黑一片,沙包端坐在沙漠里,身軀有些佝僂,他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尊凝固了千萬年的石雕,就連一縷呼吸都找不到了。
唐天佑呆呆的看了半晌,也不知道看了有多久,忽然覺得有些心虛。
一開始,他真的很憤怒,蟲癡的那些話就像是一記記重錘敲打在他的心上,他第一時間就斷定自己被沙包欺騙了,怒火沖昏了頭腦,他跑過去大吼大叫,大吵大鬧,發泄情緒,而此刻他被沙包趕了出來,回頭再想,卻又開始不那么自信了。
我的判斷,真的是對的嗎?
唐天佑忽然想起了在網上看過的一個笑話,據說有一戶人家住在鐵路邊上,每天火車經過的時候,家里的床都在顫抖,于是家里的女主人就找鐵道部的領導要求解決這個問題。為了讓這位領導清楚的體會到床的顫抖,她先自己躺到床上,然后讓領導也躺到床上感受一下,可是這時候男主人回來了,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妻子和陌生男人……
“如果說我只是在等火車路過,你信嗎?”陌生男人這樣解釋道。
“我不信。”男主人冷笑。
可是真相是什么?
唐天佑心里有種很不詳的預感,就連親眼看到的未必是真的,何況只是道聽途說?
何況自己連道聽途說都算不上,純粹是三分道聽途說、三分自我分析、還有三分的想當然,這樣就可以給沙包定論了嗎?
唐天佑很快又想到,如果沙包真的只是想做個實驗的話,那么他為什么要找一個人類,而不是干脆找一只宇蟲?要知道,他想解鎖的本來就是宇蟲,而不是人類。
連蟲癡自己都沒敢說前幾天的宇蟲發狂是與那段被鎖的基因有關,他只是提出一種猜測而已。而自己就這么百分之百的確定了嗎?或許根本就是其他的原因呢?
人就是這樣一種動物,憤怒的時候覺得對方無一處不可憎,而喜愛的時候覺得對方無一處不可愛,這個規律不但適用于男女之間,也適用于男男之間,或是一個人和一只蟲子之間——唐天佑現在就是這樣。
他開始回憶起沙包的好處來。
似乎自從遇到沙包,他的生活就全變了樣,他從卑微變得風光,從懦弱變得強大,從默默無聞變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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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閃耀,每當他有疑問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會想起沙包,每當他遇到困難的時候他也會第一時間想起沙包,似乎無論任何事情,只要有沙包站在他背后,他就不再害怕,因為他相信沙包一定會幫他解決問題。沙包早就是他最大的秘密,是他唯一可以分享所有**的朋友,是他心靈上的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