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服務員迎了上去：“一萬五千信用點，謝謝。”
“啊！不是一萬三千的嗎？我上個月才買過一瓶的。”女孩一呆，然后艱難的從懷里掏出一大把鈔票來，表情有點難看。
看得出來，這些錢攢得不容易，這年頭使用現金付賬的人已經很少了，在信用卡大行其道的社會里，也只有經濟極其拮據的人才會一張一張鈔票的攢著，唐天佑忍不住想起了當年東堂城里的自己，可不正是這樣？
“這個月剛剛漲價。”服務員翻了翻眼皮，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催促道：“買不買？”
“買，買！”女孩遲疑了一下，乞求道：“我手里的錢不夠，能不能先欠著兩千塊？”
“欠賬？”服務員哼了一聲，直接把已經拿出來的藥瓶收了回去：“對不起，我們這里概不賒賬。”
“求求你了，我弟弟等著這瓶藥救命的。”女孩急了，一把抓住服務員的手腕，唐天佑注意到，她的手臂上有幾條已經結痂的疤痕，長長的從手腕處一直蔓延到胳膊肘，看上去格外觸目驚心。
“滾開！”服務員用力把她的手甩開：“有錢就交錢，沒錢就滾蛋，別用你的臟手碰我，誰知道你們這些賤民身上有沒有什么傳染病之類的。”
女孩孱弱的身子被他直接甩得往后一個趔趄，退了兩步，卻沒站穩，一屁股坐在地上，說不出的狼狽，那雙眼睛里，卻有晶瑩的東西隱隱閃了出來。
唐天佑皺了皺眉，正打算走過去扶起那女孩，就覺得身邊忽的人影一閃，姑射飛花已經出現在幾米外的柜臺邊，右臂一揮，“啪”的一巴掌狠狠落在那服務員臉上，這一巴掌的力氣極大，竟然直接把服務員扇得原地飛了起來，重重的跌落在身后的貨架上，“嘩啦”一聲撞翻了貨架，一大堆的商品落下來，砸在他頭上梆梆作響。
“你他媽說誰是賤民？你他媽竟敢打她？”姑射飛花整個人像是發狂的獅子，唐天佑從未看過他如此暴怒的一面，他手指直直的指著服務員的臉，大聲咆哮：“立刻道歉，不然我殺了你！”
唐天佑呆住了，他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小女孩也呆住了，她傻傻的仰頭望著暴怒的姑射飛花，下意識的舉手擦了擦眼睛，然后慢慢站起來。
本來就冷清的大廳里更是落針可聞，唐天佑注意到，有個服務員悄悄往后溜，在柜臺后方的某個按鈕上按了一下。
挨打的服務員總算從地上爬起來了，一張臉短短的片刻間已經腫起來了，還隱隱有些發紫，他同樣憤怒得失去了理智，“啊”的一聲大吼，就迎著姑射飛花沖了過來，嘴里還大喝道：“叫人，趕緊叫人，我就不信了，兩個外地人在這里還能翻了天不成！”
姑射飛花毫不猶豫的伸手，“啪”的又是一巴掌，準確的落在服務員臉上，再度把他扇得飛了出去。唐天佑這次看出來了，這個服務員身上有功夫，難怪這么囂張，只可惜區區的后天中期，在姑射飛花面前完全沒有意義。
“道歉。”姑射飛花總算稍微冷靜了一點，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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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你MA的歉！”服務員被打得昏頭轉向，徹底憤怒了，連招式都不顧了，揮舞著王八拳就往前沖，可是姑射飛花輕輕松松又是一巴掌，再度把他打飛了出去，重復道：“道歉。”
服務員不敢再沖了，他眼淚汪汪的坐在地上，倒不是他想哭，而是臉上被抽得失去了知覺，實在控制不住淚腺神經了，鼻子也被抽得發酸，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流，打濕了腫脹火辣的臉龐，倒是一陣清涼，達到了冷敷的效果。
唐天佑走了過去，輕聲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