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鐘鳴與蘇然、黃老三人便是夾著驢車啟程。
昨夜入睡前,還發生過一件趣事。原本蘇然是習慣搭在阿青松軟暖和的皮毛上睡得。但是阿青卻是一直粘著鐘鳴,任蘇然怎么施為都不愿意離開鐘鳴的身周。使得蘇然暗自氣惱與吃味,這養了十多年的小狗,轉頭居然就與一個才見面的陌生人親近了起來。無奈之下也只得作罷,瞪了鐘鳴一眼后方才進屋睡去。
而鐘鳴看著身旁一副討好模樣的阿青,也是苦笑連連。
驢車行腳了半日,三人方才到達云崖城。而阿青則被留在了黃醫師的家中守家。
入了城內,這云崖城屬實是如旅人口中所說那般繁榮興盛。只見房朱漆紅樓鱗次櫛比,大街小巷井然有序。在街上百姓們熙熙攘攘,小商小販所售商品層出不窮,琳瑯滿目。吆喝聲、叫賣聲、攀談聲混合在一起,民聲載道。
駕著驢車穿過人群,在經過一番行程后,方才停了下來。
走下驢車,瞧著眼前厚重的朱漆大門,與那端莊大氣的門楣。只見在那門匾上龍飛鳳舞地寫著‘宮府’二字。
昨日黃老只對鐘鳴說過是進城治病,卻是沒有說過是那一戶人家。鐘鳴也只當是小門小戶,沒有太過在意。如今看來倒是自己臆測了,沒想到來的居然是這北周的望族之一‘衡州宮家’。不過想來也是,醫者仁心,確是沒有將醫治之人的身份看得太過重要。
黃老與蘇然走下,只見一早便在宮府門口等待的宮府管事在見著黃老與蘇然后,便是趕忙迎了上來。吩咐下人將驢車牽引入馬房后,對著二人一臉喜色的道:“黃醫師、蘇醫師,你二人可算是來了。來這邊請!”
后又瞧見鐘鳴,見鐘鳴跟著黃老與蘇然后邊兒,只當是兩人的下手,也沒有過多的詢問。
鐘鳴自然樂見于此,少了一番解釋的功夫。
從大門而入,來到門庭,只見其內古木參天,其間怪石林立,環山銜水,亭臺樓榭不一而足,于門庭池水上廊回路轉,通往那府邸深處。
宮家管事引著三人一路蜿蜒前行,來到了府邸內的大堂,大堂內頗有書香意蘊。于堂首的木墻上掛著一梅一竹兩幅圖畫,而在中堂一旁的屏障上也是刺繡著蘭花與雛菊。整副家具圓潤古樸,散發出陣陣檀香,再加上屋內墨香點翠,給人一種靜心寧神的舒適感。
鐘鳴三人旁坐,只見那管事從偏門出去片刻后,一個身著樸素,面容儒雅,兩鬢斑白的老人從偏門外走了進來。正是這宮家的太爺宮墨池。
宮墨池看到黃老后喜出望外:“老黃啊,有勞你走這一趟了。”
黃老擺了擺手,后又是介紹起蘇然與鐘鳴起來。蘇然常年與黃老在這云崖城行腳醫治病人,這宮墨池是知道的。只是這一旁的小伙看著面生,但又感覺貌似在哪里見過。一時想不起來,搖了搖頭,宮墨池也不再細想,目前另一件事更加重要。
當即也不啰嗦,將三人帶往了別苑。鐘鳴發現,這整個宮府的布置都很是悠閑靜謐,書香味十足。當不愧是北周的儒墨大家。
來到別苑,進了一處屋子,只見其中正有兩個下人正在照看著床上的那名病人。只見這病人,面色蒼白,嘴唇發青,明顯是受凍所致,卻是全身不斷地冒出細汗,若是再不救治,若是脫水,怕有性命之憂。
聽到一旁宮墨池與黃老交談,知曉了這病人乃是這宮墨池最為疼愛的的孫子宮上邪。其自前些日子去城外抒心寫意回來后,便是落得了如今這幅模樣。
宮墨池揮退床前的左右后,黃老上前把脈,一會兒后,眉頭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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