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家住下,翌日一早,那澹臺靜溪便是來尋鐘鳴,說是已經打點好了,正好有一趟去北莽的鏢在青城山腳下的集鎮上修整,到時候鐘鳴可以與之一同出發。
鐘鳴謝過,跟著那澹臺靜溪來到鐘家的廳堂,便是見此刻的廳堂內,那昨日見過的楊、藍兩家家主正站立于堂內,而在其一旁的旁坐上此刻正坐著一老一少。老人身著華服,面色頗為倨傲,給人一種常年位居高位,不怒自威之感;而那一少,并非指少年郎,而是相較之下年輕許多的一名青年男子,只見其體態敦厚,一臉苦相,好似誰都欠他錢似的。
而這兩人正是那招安楊、藍兩家的朝中大臣。
老者名叫蔣天正,乃是御史臺除了何宛外的另外一名御史中丞。何宛負責監察盛京百官,而這蔣天正則是主要負責監察各州郡府及下轄衙門,可謂是分工明確。相比于何宛,蔣天正則是行事剛烈,往往是但凡有蛛絲馬跡,便是寧殺錯不放過,叫各系官員更加懼怕。至于御史大夫一職至今空缺,朝廷百官都在猜測最終陛下還是會從這何宛與蔣天正中選擇一位擔任。畢竟如今的御史臺因為群龍無首,被刑部與大理寺排擠,縱使是何宛也是沒有辦法。
而那北周宰輔周文若以及莫無慮一方人也是對御史大夫這個位子虎視眈眈已久,都想讓自己派系的人登位。但是陛下李觀應像是忘了還有這個位置一般,自上任御史大夫自縊后,便是沒有開口過問過此事。
而那青年往上,中年往下的敦厚男子便是那之前跟在安平王李應臣身邊的茍不理,是其門下的二弟子,也被李應臣親切的稱呼為茍茍。此番前來招安他屬實是不愿意的,這舟車勞頓不說,還是跟著這個出了名的暴脾氣老頭。想到這里,茍不理心中便是對著自家師傅,也就是李應臣一番腹誹。
娘希匹的!老師也真是的,好端端的干嘛又去滅了人家宗門?坐著勾欄聽曲兒不快活嗎?這搞得別人人人自危,都以為是我賞善罰惡司做的。不少與江湖勢力有聯系的朝中大員都來找自己,我賞善罰惡司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更是差點就要拳腳相向。如今陛下聞聽此事,便是要我滿北周的去收服那些愿意招降的江湖勢力,還是跟著這么個臭老頭。我的命本來就夠苦了,三歲沒斷奶,至今沒經歷人事。如今又是攤上了這么個老師,命更苦了啊!
只見這時,景止行正一臉無奈的站在楊烈與藍采臣身前。任由那楊烈與藍采臣怎么說,也是不松口。
藍采臣見景止行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忘了眼一旁的正坐著的蔣天正,心中著急。“景弟,如今正是我們三家一同出去為朝廷做事,大展鴻圖之際,你怎地這般執拗!”
楊烈也是在一旁附和。
景止行苦笑道:“止行知道兩位哥哥的美意,只是我景家世代受老祖庇護,先祖更是蒙受老祖救命之恩。如今有老祖叮囑,小弟實在不能不遵從,還請兩位哥哥見諒。”
楊烈與藍采臣聞言一滯,也是無可奈何。對于老祖柳三變,他們還是不敢非議的。
其實他們也清楚,景止行比較澹泊,對于權力財勢都不看重。只是三家習慣了一體行動,便是想要將景止行爭取過來。
其實三家也是互補,藍家有財勢,且藍采臣心思靈活,工于心計,負責籌謀;而楊家有人丁,重武輕文,人員眾多,負責實干;景家則是較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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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負責打理三家共同經營的一切內務。
藍采臣小心翼翼地來到蔣天正帶的身前站定,對著其恭聲道:“蔣大人,如今景家礙于老祖叮囑怕是不能歸降于朝廷,與我等一同進盛京了。”
蔣天正在一旁自然是聽了滿懷。此刻鼻息粗烈,冷哼一聲:“什么老祖!在這北周境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陛下便是這天下最大的人!歸降朝廷才是你們這些江湖勢力的唯一出路,莫要到時后悔才是!”
楊烈與藍采臣不敢言語,而景止行聞言也是默不作聲,畢竟這位蔣大人也是不好得罪的人。
而正巧這時景小夕正歡快地帶著一男一女走了進來。聽著了蔣天正的話,不諳世事的她不由一怒。對著蔣天正嬌聲道:“哼!我管你什么王土王臣,在這青城山便是我師祖他最大!”
“放肆!”不等蔣天正說話,這邊的景止行便是連忙來到景小夕的面前,對其喝斥道。同時將其拉于了自己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