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劫匪這時才警覺到背后有人襲擊,手持雙手大劍的頭領眼見情況不妙,呼喊一聲,劫匪們放開對馬車的包圍,聚攏起來護住被木棍打翻的同伙,手持刀劍緩緩后退進入樹林。
薇薇安這邊的護衛首領卡倫,也不敢下令追擊。
對方雖然被那個亂入者突然殺入,打翻了不少人,但一根木棍到底殺傷力不足,被打倒的幾個劫匪雖然有些行動不便,但很快能站起來自己走動,顯然傷勢有限。
更何況他們的任務,是保護薇薇安法師完成周邊地區地圖繪制,不是來清剿劫匪。
眼看劫匪遠去,大家稍微放松下來。
受傷的人員開始包扎傷口,沒受傷的人收起刀劍,但把盾牌依然放在手邊。
卡倫帶著兩名手下熱情的迎了上來,還沒開口,那個半路殺出的救星已經朝著馬車方向走去。
“你們是摩倫德人?”
“對,多謝您的仗義出手,不然我們可就有大麻煩了。”卡倫說道,同時身體有意無意阻擋在馬爾斯(鹿梧)和馬車之間。
“我想去摩倫德求學,看您是一位法師,能帶我前往摩倫德聯合王國,并給我介紹一些學習法術的門路嗎?”馬爾斯(鹿梧)抬頭,對著馬車上的薇薇安說道。
這女法師相貌倒還可以,衣著馬車也頗為華貴,但只看她在這種小規模戰場上,都起不到什么作用的樣子,就知道水平不高。
能通過她接觸到摩倫德王國的法師圈子就算不錯了,鹿梧倒也不指望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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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國,埕都。
楚國最近流年不利,被人狠咬一口,莫名其妙丟了南方五府——問題是這連國戰都談不上,就是一個狂徒奮起一搏,就把楚國這么大的國家弄的狼狽不堪。
更糟糕的是,燕國齊國見楚國如此虛弱,頓時生出趁火打劫之心,目前兩國都陳兵邊境虎視眈眈,時不時挑起些小沖突,給楚國造成很大壓力。
不過,要說楚國已經岌岌可危,那也不至于。
楚國底子厚實,帶甲百萬不是隨便說的,哪怕南方損兵折將,但真正的精銳依然坐鎮北方,抵擋的住燕齊兩國的壓力。
而在南方,楚國當年把吳國趕過瀾水,楚國奪取的地盤也不止南方五府,依然有強大的戰爭潛力,只是通河城正好左山右河,地理位置極為關鍵。
吳國如今占據了通河城,扼守交通要道,就占據戰略主動權,但吳國畢竟和楚國有瀾水之隔,想要調動大軍過來,比楚國只會路途更遠、代價更大。
如果不是那狂徒突然殺入埕都刺殺楚王,導致楚國王位在沒有正式交接的情況下突然更替,讓楚國行政能力短時間內下降許多,楚國斷不會如此狼狽。
自從那狂徒封國到南方荒蠻之地,不再出現在第一線,楚國眾人才松了口氣。
倒不是完全顧忌那狂徒的戰力,而是那狂徒做事全無顧忌,動輒抽殺掠奪大戶貴族、而且按軍功取士,無論出身。
這才是最可怕的,動搖了楚國的根基。
中原各國爭鋒數百年,什么手段沒用過?
但有些規矩,是大家都要遵守的。
平民就是平民,貴族就是貴族。
平民要遵守平民的規矩,貴族要有貴族的待遇,哪能這樣胡來?
要是都像那狂徒一般把貴族當平民一般殺來殺去,大家都朝不保夕,貴族還貴個屁。
大家的命都只有一條,貴族的腦袋砍下來,也一樣接不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