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蓋頭的縫隙,拾歡發現,他們在上山。
他要親自抱她上山?
他也這樣抱其他的女子嗎?
饒是山路崎嶇,鬼王卻依然四平八穩,穩穩當當。
穩的,連拾歡發髻間的金鈴步搖,都絲毫未動,片刻未響。
不知走了多遠,等他們停下來時,鬼王將她輕輕的放在了床上。
拾歡坐著,她瞥見一雙墨黑嶄新的靴子,還有他大紅色的衣袍一角。
她靜靜的等著,不安的等著,可他什么也沒說。
等到冷香消失以后,拾歡才忐忑的掀開了蓋頭。
入眼,皆是熟悉的景象,這,,這竟是她以前在與君山的房間,甚至連物什的擺放位置都似乎不差。拾歡起身,順著記憶中的路線,緩步而行。
“師父......師父是生默兒氣了么.....師父別生氣,默兒給您備了好多芙蓉泣......”
男子的聲音又低又沉,帶著近乎祈求的卑微。
不知為什么,拾歡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前養的那條哈巴狗,每次拾歡訓它時,它便會嗚咽著,匍匐在拾歡腳邊,尾巴一搖一搖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真能哭出眼淚來。
不過,拾歡可不舍得它哭,那副又蠢又萌的樣子,就足以讓拾歡原諒它了。
拾歡思緒漸遠時,屋內又飄來男子更加幽怨的聲音,
“師父還是不肯理默兒嗎........以前小黑都是這樣討師父歡心的,師父寧愿要它也不要默兒嗎.......師父要什么?默兒的命嗎?默兒給師父,全給您,您別生氣了好不好.......”
忠犬哪!
我代表你師父,現在!馬上!立刻!原諒你了!
“師父......師父師父......”
嗯.........?
咦.........!
拾歡聽著,屋內男子低沉卻急促的喘息聲,全身的血液,突然全部涌上了腦子。
這是她第二次看活春宮了,第一次還是和“那誰”,一起看的。
男子的喘息聲,越來越重,愈來愈長。
這聲音似撓在了她心上,癢癢的。
拾歡默默咽了一大口口水,冒著生命危險,用手指輕輕,在窗戶上戳了個洞。
那誰曾這樣說她,“好奇心能不能害死貓我不知道,但絕對能害死你這只狐貍。”
透過一指寬的縫隙,入眼,便是一個線條優美,上寬下窄的背部。
男子一頭墨發散落在后背,他的衣襟已隨著動作,漸漸滑落。雖然看不到正面,可也能猜出來,他懷中正擁著一名女子。
拾歡很好奇,那女子長什么模樣。趴在窗戶上探頭望去。
“誰?!”
男子猛然轉頭,長長的墨發,隨著劇烈的動作,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
不過,拾歡可沒心情欣賞了,她饒是活了兩世,也不曾見過這般驚悚的事,
牌位!
那男子懷中抱著的,竟是......牌位!
他......
他竟對著牌位......那般?!
男子的喝聲很快引來了一群鬼怪。他們將謝晚心群群包圍,
“君上。”
眾鬼行禮,畢恭畢敬。
“我道是什么人?原來,是你。”
鬼王盯著她一身的紅嫁衣,眼眸漸冷。
謝晚心呆住了,一動不動。她死死盯著他的臉,剛剛被頭發擋著,她沒看清。
現在看清了,她只想一巴掌狠狠扇自己的嘴。再一巴掌扇死這個孽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