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默背著拾歡,一路逃到了城外的荒廟。
銀青蛇的毒性非比尋常,拾歡又暫時被封住了靈力。如果不趕緊處理傷口,清除毒素,那可就太危險了。
連默手忙腳亂的卷起拾歡的褲腿,急促的動作卻戛然而止,他......呆住了。
這是???
拾歡發現他的不對勁,順著他呆滯的眼神望去,頗為得意的道,
“這可是槐玉送我的寶貝,還是西域傳來的,叫網衣。據說能讓所有男人血脈僨張,欲罷不能,心醉不已,臉紅脖子粗......咦?就是你這樣的......”
“拾歡!!!我這是氣的!!氣的!!你命都快沒了!還炫耀什么網衣!你可是堂堂的地仙!能不能正經點!”
拾歡被吼的一愣一愣的,好半會才反應過來。剛想還嘴時,卻聽見了“撕拉”一聲響,她的寶貝網衣,在連默的手中,被四分五裂了。
網衣裂開了一個口子,接下來就“潰不成軍”了。連默只輕輕用力,那口子便直接開到了拾歡的膝蓋以上。
連默的視線,順著網衣的口子,向上探去。向來冷靜自持的他,此刻呼吸卻有些紊亂了。
明明是不屑的,明明是不想看的,此刻目光卻像是被什么吸住了一樣,無法移開。
“你剛剛為什么......那蛇咬的本是我。”
拾歡想也沒想,脫口而出,“我是你師父,自當要保護你的。”
連默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直直的望進拾歡的眼里。
拾歡這才發現,她的圓圓什么時候已經不圓了。他瘦了好多。他居然還有顆唇下痣。他的眼睛真好看,好像把鉤子,會勾人。
連默替拾歡清理好傷口,兩人便背對背一起躺下休息了。
雙手仍緊緊相握。彼此的熱度,通過緊緊相握的雙手,互相傳遞。似乎,傳遞的也不僅是熱度,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由一顆心,傳到了另一顆心。心心相通。
“廟里的兩位可辦完事了,趕緊的,出來受死吧。”
果然,那兩只蛇妖還是追來了。
“區區兩只蛇妖,也敢來擾本地仙的興致?”
拾歡心知躲不過,唱出空城計,也許還有條生路。她倒不是怕死,是怕死的沒面子。死在兩條小蛇手上,太對不起地仙大人的威名了。
那條銀青蛇倒不足為慮,只是那赤鏈蛇......現在的蛇王就是赤鏈蛇,那雄蛇竟還是來自王族。
“地......地仙大人?!”
遲淵和阿銀也不想居然被碰上拾歡,嚇得癱軟在地。又一看拾歡和連默緊握的雙手,再想起拾歡方才干的荒唐事,兩人的臉上好不精彩。想罵又不敢罵,連生氣都不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在下遲淵,乃是本屆蛇王第七子,阿銀是我的婢女。壞了地仙大人的雅興,實屬不該。還請地仙大人看在父王的面子上,饒恕我們。”
“行了行了,退下吧。以后有些事該干,有些事不該干,自己心里要有數。”
.........
拾歡這話說的大言不慚,在場的另外三人齊齊暗自翻白眼。
尤其是連默,他覺得好丟人。為什么攤上了這么一個厚臉皮的師父?
阿銀退走后不久,便發現了其中的端倪,
“不對啊,我的姐妹說拾歡中毒了,以堂堂地仙的靈力,怎么可能被我這點毒性傷到?”
“你是說,剛剛那個是假的地仙?”
“不,我方才特意瞧見她手上的蓮花,還泛著七彩梵光,那東西絕對做不了假。除非......她的靈力出了問題?”
可等他們再趕回破廟時,果然不見拾歡和連默的蹤影。
“哼!什么地仙,不過是個無賴之徒。就因為她厭蛇,害我們蛇類在妖族中抬不起頭來。連父王都敢怒不敢言。這次,我非好好教訓她不可!”
拾歡當即回去找到了槐玉,讓她趕緊和余慎離開。只說自己不小心得罪了人,怕那人會連累無辜來找槐玉的麻煩。
槐玉本就想離開暮霖閣了,而余慎,他的老母親前幾日已重病去世。他對此地也毫無留戀了。
拾歡和連默一直將他們送到城外,槐玉這么多年混跡勾欄,也只有拾歡真心的把她當朋友看待。兩人離別之時,自然少不了嚶嚶嘁嘁。直到拾歡保證等解決了麻煩,一定去看她,槐玉這才依依惜別,上了馬車。
可是,遲淵的殘忍和惡毒還是超出了拾歡的想象。他找不到拾歡等人,竟然命手下毒死了整個暮霖閣的人!
“這兩只畜生!我非滅了他們不可!!”
“師父,快走。他們不會放過槐玉的。”
拾歡沉浸在悲憤之中,一時亂了心神,還是連默提醒了她。可惜,他們還是晚來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