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拾歡正在沐浴。
突然,似是聽到了什么動靜,“誰在那里?連默?”可再一聽,又沒有了。拾歡暗道自己多心了,她就是請連默來觀賞,他也不愿意的。
以前帶著連默歷游時,沒錢了兩人露宿荒郊野外時,拾歡只得在鄉間小泉沐浴。
可畢竟在野外,連默雖然背對著她,可也改不了男女有別的事實。是以,拾歡每次都穿著里衣沐浴,連默則在岸上為她洗衣服再烤衣服。
拾歡玩心大起時,還會朝岸上的連默潑水,“圓圓!我穿著衣服呢!你回個頭唄!”
連默剛開始時被震得說不出話來,抱著拾歡的衣裳撒腿就跑,拾歡笑的喘不過氣來。
后來,連默便淡定了回了一句,“師父你這身板,虎背熊腰還平胸。不看臉和頭發,和男子沒什么區別。沒什么好看的。”
拾歡自幼下河摸魚鱉,上樹掏鳥蛋,體魄鍛煉的比尋常女子要健碩不少,可也不愿連默這么說她。
她一氣之下,趁連默不注意,搶走了他懷里的芙蓉玉簪子。
芙蓉?
誰還如此偏愛芙蓉?
除了那個腦殘,愛自殘,用冰融針刺自己,刺出一朵芙蓉的芙苡以外,還有誰?
拾歡當即便生氣了,“我都連吃好幾天饅頭了,你有這閑錢,怎么不給我那個雞腿啃啃?”
“拾歡你還給我。”
這死小子!一氣急了就敢直呼她的名諱。
大膽!大逆不道!
拾歡不肯,連默便要去搶。
那天恰逢中秋夜,拾歡被封住了靈力,論體格和力氣她自然比不過連默的,可厲害在不折不撓,抓、撓、捏、掐,拉、扯、推、拽,都用上了。
最后兩人搶急了眼,抱在一起,滾成一團,滾著滾著,從山坡上,滾到了山腳下。
那名貴的芙蓉玉簪子,也不知道滾到哪里去了。
連默氣得眼都紅了,拾歡滿臉不在乎,拍拍身上的塵土,又去洗了個澡。
“撲哧!”想起以往干的荒唐事,拾歡不禁笑出了聲來。
“師父在想什么?”連默回來了。
“想你。”拾歡脫口而出。
連默怔了一會,旋即,那雙明亮的雙眸似乎更亮了,似星光璀璨閃耀。
拾歡意識到說錯話了,在氣氛變得更加曖昧之前,趕緊轉移了話題,
“你去連門,可有什么發現?”
“嗯,師父,”連默繞道拾歡對面坐下,“連門有個被靈力封印的密室,那里便是連舫煉制鬼胎的地方。連門獵鬼,他們將獵到的鬼魂全部封印在那里,鬼氣極重,想來鬼胎就是被那里的鬼氣養著的。我猜測,謝儀心身上必有一樣東西,那東西沾染了鬼氣,為鬼胎提供養分。”
“她身上的東西,必然是連元祁送給她的。我們能不能把那東西搶過來,或者直接毀了那個煉丹室呢?”
“師父不可。謝儀心腹中的胎兒已死亡多日,它現在已經習慣了以鬼氣為食。民以食為天,這鬼也一樣。你不讓它吃飯,它可要吃人了!謝儀心只會死的更快。而且,煉丹室的惡鬼太多,如果毀了,惡鬼也會被放出。驟時恐怕,會死更多的人。”
“那照你這么說,謝儀心必死無疑了,只是早死晚死的問題了。”
“這也不是,有個不是法子的法子。將謝儀心腹中的鬼胎引出來,置于一上古仙草中養著。這仙草能幫它清除鬼氣,重塑肉身。”
“可得去哪兒找這上古仙草呢?”
“呵,”連默輕聲一笑,用手指輕輕刮了一下拾歡的鼻尖,語氣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