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來清靜的華巔,在這一日,人聲鼎沸,劍拔弩張。
原來,沐亭亭不肯死心,一直在追查殺人取眼的兇手。她直覺,這件事一定與扁扁有關系,便暗地里跟蹤她。
有一天,沐亭亭手中的青色怨氣,居然真的自燃了。
可是,兇手卻不是扁扁,而是南宮瑾!
沐亭亭當即就捆住了南宮瑾,南宮城主護子心切,沐青峰愛女心切,一來二去,便有了,本城與幕府,對簿華巔的局面。
他們都希望,能請寧云真人出面,主持公道。
南宮城主老淚縱橫,“真人哪!我夫人難產而死,就留下了這么一個兒子。我當爹又當媽,拉扯了二十年,才將他養大。他是混賬,好好的一個人,非要娶兩只妖精。可是我敢以項上人頭發誓,我兒子絕不是妖孽。”
沐青峰義正言辭,
“南宮城主,我們幕府世代捉妖,從來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妖孽。少城主自然不是妖孽,而是被妖孽附了身。我方才已用照妖鏡看過,他還是一只奇丑無比的地鼠精。您不妨仔細想想,少城主近些年來,是否有什么異常?”
南宮城主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蒼白:
是啊,他的兒子,自從三年前,外出打獵回來,確實變了好多,品行、習性,口味都變了好多。
他平生最厭惡妖精,怎么可能會真的娶了兩只妖精?
眾人見他這副模樣,心中紛紛已有答案。
寧云真人搖頭嘆氣,“你可還有話要說?”
南宮瑾滿不在乎的,嗤笑一聲,等同默認了。
藍姬也跟了來,她一開始也是震驚的,她日日相伴的枕邊人,竟然與她一樣是妖?!
可是,人又如何,妖又如何,他依然還是那個,自己喜歡的人。
藍姬護在南宮瑾身前,
“寧云真人,你們人有人的律條,我們妖也有妖的規矩。既然我夫君是妖,便該由熊尊來處理。他向來剛正不阿,肯定會秉公處理的。”
相比較藍姬的不離不棄,扁扁的臉上卻是滿滿的嘲諷和恨意:
一只地鼠精!怎么敢,怎么配?!褻瀆她!
想起自己以往的千般愛戀,萬般討好,她現在只覺得惡心,被他碰過的每一寸皮膚,都汗毛直立。
“你不過是妖市,最低賤的婢女,還敢在這里,大言不慚的提起熊尊?寧云真人,我是妖族公主,可以代表妖市做主,這只臭老鼠死不足惜,最好挫骨揚灰,讓他魂飛魄散!”
眾人一陣唏噓,都沒想到,第一個站出來反駁藍姬的,最想讓南宮瑾死的,竟然是他的同為妖族的,結發妻子。
南宮瑾漠然的眼神里,終于流露出不一樣的情愫。悲傷,失望,痛恨,最后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又是玩世不恭的萎靡之態,
“哈哈哈......公主,我高貴的公主,您怎么一下了床,就不認人了?”
“你閉嘴!!”
扁扁的失態,似乎大大取悅了南宮瑾,他更加大聲,更加興奮的道,
“誰能想到,高貴的妖族公主,天下第一美人,在床上竟然比那怡香閣的妓子,還要放得開呢!那叫聲,那姿態,嘖嘖嘖,真是要人命啊!”
“你......你惡心!!”扁扁已然奔潰。
“惡心?我再跟您說件更惡心的事吧,您怕是不記得我了。十多年前,我偶然見您翩翩一舞,就那么陷進去了。可無論我挖空了心思,如何的對你好,你都不曾,正眼看過我一眼。
你說想看滿城火海,我犯下殺孽,放火燒城。我本來可以從與君仙人手上逃脫的,可是為了你,我愿意跳入烈焰之中,火燒在身上,真疼啊!
可讓我更疼的,是你的冷漠。
我僥幸從火海逃生,去找了你,可你非但沒有一絲惻隱之心,還怕我連累你,派人殺我。可我命不該絕,得貴人相救。
我好不甘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