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衍帶著她來到后院園林,繞著邊緣走了片刻,便注意到部分區域確實有采伐的痕跡。
除了那位諄芒君外,想來也沒有人會在這邊砍樹了吧……嗯?
“誰!”羅衍突然大聲喝道,袖子里的手已經扣發道法,嚇得石琉璃連忙躲到他背后。
然而,從樹林里跑出來的,卻不是什么不懷好意的兇人,只是一個瘋瘋癲癲的老道士。
“無用!無用!”他哈哈哈地大笑起來,“又有后來者研究木頭了,豈不知其筑為船,無人則浮,有人則溺?此路不通,此路不通!”
老道士又哭又笑地跑掉了,只留下一臉懵逼的石琉璃,與臉色陰晴不定的羅衍。
對方的瘋話,羅衍也是聽得分明:
他說研究寶船木材這條路,早就有先行者嘗試過了。
也許是因為這個位置的大壑,封禁之力過強,若將浸潤大陣之力的木頭雕刻為船,只有在沒人乘坐的時候才會上浮。
一旦有人坐在上面,它就扛不住其上的重量,反而會繼續下沉。
反觀歸墟行宮,無論其中來了多少修士,都能穩穩地漂浮在這個位置,足以可見兩者抵抗大壑的下沉之力,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羅衍將后院園林里的木頭,砍了幾截帶回住處,開始和庭院里歸墟大陣附近的木頭比對。
從外表上看,兩者確實沒什么區別。
但倘若用神識掃描內部,比對之下倒是有細微的差異:
后院園林里的木頭,木制纖維的分布密度有明顯的規律,那是因為木本植物在生長的時候,會根據周圍的固定光源的方向,產生對應的“趨光性變化”。
中央庭院歸墟大陣附近的木頭,木質纖維的分布密度卻雜亂無章,并沒有類似的這種變化。
接下來要做的有兩個實驗:其一是將后院庭院里的木頭,同樣雕刻成寶船,并且施加陣法里的“相形之術”,使其在脫離水膜后速速變大——作為對照組,看看是否能成功上浮。
如果不能,就證明會上浮并非木頭本身的性質,而是庭院里的歸墟大陣帶來的。
其二,則是要將中央庭院里的木頭,其內部的木制纖維分布,用后天五行大滅絕神光里的木系神光,給它重新“刷新”改變排列,然后再看是否能上浮。
如果不能,那就證明寶船的上浮能力,與其內部的這種木質纖維分布有關!
羅衍正專心地設計實驗,忽然臉上被頭發打了一下。
他懵逼地轉過頭去,才看見石琉璃石大小姐,俏皮地綁了一個雙馬尾發型,正無聊地甩著馬尾玩呢。
“……師姐。”
“怎么了,師弟?”
“不要干擾我的思路,謝謝。”
石琉璃愣了半天,立刻勃然大怒起來:
師姐我還沒嫁你呢,你現在就開始嫌棄師姐了?我父親不在這里,你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了是叭?
她面沉似水,眼睛里閃過一抹寒光,悄然繞到了毫無察覺的羅衍后方,突然便伸出右臂將他擁入懷中,猛地勒住脖子向上一提。
咔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