搗藥缽的外形,跟上上一世農村常見的,用來搗蒜的擂缽沒什么兩樣。
看著就像是普通石頭打鑿,屬于被丟在外面也不會有人多看一眼的存在。
景玉是在上一世在某地打卡后偶遇的它,又鬼使神差的把它給帶走了。
她擁有搗藥缽后,正經用它來搗藥的次數不超過十次,多數時間都是把它當搬磚使了。
那些打她主意的壞家伙,有不少都是喪命在搗藥缽之下,害挺好用。
隨著她又死過一次,搗藥缽沒隨著她的大部分家當被毀,景玉才后知后覺的接受了一個事實。
這個搗藥缽比她以為的不是凡品還要來的珍貴。
曾經嫌棄的搗藥缽,在她啥也不是的情況下,重要程度完全不低于救命丹啊!
男鬼眼里的神色疑惑深深,景玉卻沒有給他解惑的意思。
取出靈植直接往里面一扔,搗藥杵輕輕一砸,靈植就化成了藥液。
男鬼驚奇不已,湊得極近:“看著這般平凡,居然能輕易將靈植化為藥液,莫非是傳聞中的神器?”
景玉一臉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
如果這真是神器,那她的拿它當暗器使的行為,可以說很不尊重神器了。
她看男鬼的表情也一言難盡:“你覺得它看著有神器之威么?”
男鬼抬眸。
景玉瞬間就慫了。
對不起,擂缽是不是神器她不知道,但眼前這只男鬼是實打實的惹不起,她該擺好自己的態度的。
立馬沖著他一笑:“大哥哥,我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神器,不過管它呢,好用就行了。大哥哥覺得我說得對嗎?”
很好,解答以及使用感受都說了,最后還征求他的想法,他應該能感受到自己的尊重吧!
男鬼默默看她幾息,而后繼續看向擂缽。
“你說得對。”
見他似乎很喜歡看自己搗藥,景玉害怕自己一開口又忍不住說些大逆不道的話,閉上了嘴,專心的砸著搗藥杵。
不怪她嫌棄搗藥缽,她若是修為在,哪怕只是金丹期,配合獨創的煉丹手法,半個時辰就能煉制一爐最為繁復的救命丹。
奈何她現在才引氣入體,處于練氣前期。
“谷內只有一間木屋,一張床,被你帶回來的少年睡在何處?”
嗯?
男鬼見她一臉迷茫,似是沒懂他在說什么,垂著眼睫:“男女授受不親。”
“啊?”
男鬼卻沒再解釋什么。
這個念頭也是突然冒出來的,等他說了,才覺得不太妥當。
景玉不是沒聽懂,只是奇怪他怎么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活像是管著家中小輩的長輩一樣。
“大哥哥,我可是琉光宗現任宗主,哪有宗主和新入門弟子睡一張床的?不妥不妥!”
說明了她跟肖玹之間的身份關系,又解釋了不是他想的那樣,景玉沒覺得自己棒,反倒有點心累。
不能有話直說,是一件憋屈的事情。
可誰讓對方是大佬呢。
男鬼覷了她一眼,繼續低垂眉眼。
景玉懂了,閉上嘴繼續搗藥。
誰都沒再開口,只有搗藥的聲音,使得幽靜的山谷多了一絲煙火氣。
沒有尷尬,只有祥和。
景玉一直在走神,估算肖玹回來的時間。
采集而來的靈植紛紛化為藥液被景玉存放起來后,景玉才透過男鬼胸腔那個洞,看到肖玹吭哧吭哧的拖著帶枝葉的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