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玹很識時務,丟下這句話,趕緊跑開了。
按理說,他都快金丹期了,不該杵連靈根都被挖了,連個凡人都不如的第五吟兒才是。
可不知道為啥,第五吟兒的眼神一變,他心里就毛毛的。
谷中只有他倆的時候,他就這么被第五吟兒給支配著……
封流嘴角勾著笑:“確實是你琉光宗宗主親收弟子,一脈相傳的識時務。”
景玉下巴一抬,就當他是夸獎了。
“將他支開,可是有話對我說?”
第五吟兒是個很敏感的小姑娘,讓肖玹去獨自收拾,除了怕景玉有傷卻強撐著外,確實有很多話想說,想問。
第五吟兒一愣,靦腆的抿了抿嘴:“什么都瞞不過宗主。”
幾個月不在山谷,谷中有了些許變化。
架了座秋千,還多了一處簡易涼亭。
兩人進了亭子,景玉溫和的看著她:“是想問我為何救你?”
景玉都直白的問了,第五吟兒自然也不猶豫,點頭:“請宗主解惑。”
“看到了,有能力,便救了。”
第五吟兒眼眶一瞬紅了:“可宗主就不怕,救了我會引來麻煩?”
景玉笑看著她。
第五吟兒忍住打轉的眼淚:“宗主可曾聽說過鐘萃仙子?”
“璀衣香坊的鐘萃仙子?在遇到你之前,有所耳聞。”
提示都這么明顯了,景玉要是還不知道她的身份,就太傻了。
“我便是璀衣香坊曾經的鐘萃仙子。”第五吟兒把哥肖玹說過的受害過程說了一遍。
景玉雖然已經聽過一遍了,再聽的時候也依舊認真,對小姑娘很是心疼。
喜歡粉色的小姑娘,心里都住著一位小公主,天真又爛漫。
可以想象曾經被捧著的鐘萃仙子過得有多恣意,對周圍的人都極其信任。
從景玉救回她,她雖然依舊會笑,卻不代表她不恨。
只是壓抑著。
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像肖玹一樣,可以再度修煉。
能不能親自報仇。
她跟肖玹的傷不一樣,蒙月效仿極川邪修行事,為的就是將她徹底打入地獄。
就算命好留下一條爛命,也只能在爛泥里,抱著仇恨慢慢蒼老、消亡。
“肖玹有沒有同你說過,我丹術第一?”
第五吟兒懵了懵,這還能自封的?
“我能煉制出一顆把將死之人救活的丹藥,自然也能保你重新踏上修仙之路。”
第五吟兒聽出了她的言下之意。
沒有什么丹藥能讓靈根‘無中生有’,可她有別的法子。
這個法子肯定很艱難。
所以她沒有直說。
第五吟兒死死的咬住嘴唇。
她沒辦法開口,讓景玉不要為了她費心。
這么自私的自己,讓她慚愧的低下了頭,不敢再看景玉。
頭上忽的一重,她的腦袋被胡亂揉了揉:“在擔心什么?
從救下你我就知道會面臨什么,也做好了準備。
你以為的自私和麻煩,根本不存在。
因為,我也有我的目的啊。”
第五吟兒努力忍住的眼淚在這一刻掉落下來,哽咽:“我知道,師兄說過,宗主的目的就是擴展琉光宗。”
可這算什么目的呢?
總歸還是他們占了便宜,勞累的只有宗主不是嗎?